戚浔也轻声道：“那份案卷，我看到过，当瑶华宫内的人证物证多且繁杂，表面上做的滴水不漏，但在贵妃那里，却是一封密谋信令贵妃难以狡辩，如果能找到证据，证明那封密谋信有古怪，可算铁证？”

傅玦眼瞳微沉，“你知道了什么？”

戚浔斟酌着，不敢的那般详尽，便道：“是留在京城外的人，他或许能找到一个宫里出去的老太监，但我也无法确定，还在消息，或许过几便有来信了。”

傅玦立刻问：“是已经找到了？”

戚浔点头，“找到了那人老家，但是否开始接触，我还不知。”

傅玦眼瞳暗了暗，“没有十成把握，不要表明身份，当的案太大，连我父亲都束手无策，一个小太监更不敢冒下之大不韪，让他隐藏踪迹，拱卫司这些来东奔西走，四处皆是他眼线，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戚浔也这般想过，她心底微沉，“是，我明，他也会小心。”

见戚浔拢着眉头，傅玦轻声安抚：“此要长计议，我亦在调查当的，若得了消息也不会瞒你。”微微一顿，他又道：“不仅如此，我还在找陆家的后人。”

戚浔听得呼吸一紧，傅玦接着道：“当你和陆家小姐在禹州分开，这些来便与她断了联络，我父亲当追查的线索，也是断在禹州，后来只知道陆家人多半去了南方，却没个明的落脚之处，今初开始，我亦令人去南方，只是到现在也无消息，当然，没有消息便是消息，他若能一辈隐姓埋名，也是。”

戚浔心跳得极重，“王爷若是找到了他，会让他回京吗？”

“最不要回京。”傅玦回答的果断，“你经历不凡，又早早在衙门当值，熟知衙门办差的章程，亦是谨慎的『性』，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当的大仇，若他忘了或看轻了，反倒是，可若他一心想着报仇伸冤，便极可能误。”

戚浔掌心溢出薄汗来，傅玦虽不知江默身份，可他却十分明他几个的心思，心底装着那泼的冤屈，怎能不怨恨，怎能不想报仇，即便能伸冤，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卫陆宁三家在这十几来遭受的侮辱和非议，也不会得到补偿。

见她抿唇不语，傅玦不由抚了抚她发顶，“不要着急，已经了这么多，不可功亏一篑。”

戚浔深吸口气，对上傅玦切的眸，却觉得心有余力不足，傅玦一定不会想到，陆家兄妹已经在京城许久，且他都见过。

她垂眸，“我明，多谢王爷。”

傅玦叹了口气，又叮嘱她，“若得了信，要立刻告诉我，可？”

戚浔点点头，傅玦这才令她归家，待进了院门，戚浔呼出口气，只想密州传来的消息是消息。

翌一早，戚浔去衙门待值，快到午时之时，孙菱风风火火的策马而至，她进门便要见戚浔，也引得周蔚众人出来围看。

戚浔见到孙菱，见她秀眸晶亮，妆容明艳，便知没吃什么苦头，刚行了礼，便被孙菱扶起，孙菱拉着她去一旁树荫下话，“这可真是巧了，我听我哥哥，是你发现了不对劲，才去告诉傅家哥哥的。”

戚浔笑问：“郡主不会是来问罪的吧？”

孙菱嗤笑一声，“那怎可能，我是心底害怕，又信了那西凉二皇，此才一直不敢『露』面，若是早几发现我，我早几回家也是的。”

孙菱完眉头微蹙，“你是不知，昨下午回家，被父亲一顿痛骂，又入宫向陛下和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罪，足足挨了一个时辰的斥责，幸我挺过来了，不过这一总算是过了——”

她呼出口气，“咱儿家真是不易，嫁人也由不得自己。”

戚浔安抚她两句，孙菱这时道：“我听府中人，前次你为你那个姐姐的缘故，还闹过一次误会？我还听，你姐姐出了。”

戚浔眼瞳微暗，将由了一遍，孙菱听完一言难尽地道：“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坑害，也实在不是人，幸而你自小分开，情分也不深，只是世上少了一个亲人，到底还是难过的，你节哀顺变。”

孙菱『性』直爽，丝毫不疑她，戚浔很快将话头转去了处，二人了一会话，孙菱看着『色』告辞，“我还得去威远伯府看看，明玉萝她便要入宫了。”

戚浔也知此，便将她送出了大理寺。

连着两衙门都无差，戚浔在衙门待值，又听宋怀瑾孙菱平安归来之，在朝中闹出不小的动静，建章帝知道孙菱是被李岑藏起来，大为恼怒，这几西凉的使臣也为此焦头烂额，只有李岑在凤凰池会馆里歌舞升平。

此时时节已入七月，到了七月初四这，李廉将杨咏案的卷宗送到大理寺，此案是大理寺协同京畿衙门查办，卷宗自然也要过大理寺的手，如今人证物证皆已补足，杨咏死罪难逃，多半活不过这个七月。

戚浔想到被害死的三人，心底舒了口气。

李廉和宋怀瑾在偏堂话，周蔚便去和京畿衙门相熟的差吏聊，待李廉一行离开大理寺，周蔚便上前来道：“杨咏在京畿衙门的水牢里发疯了。”

戚浔蹙眉，“疯了？”

周蔚摇头，“不是那种疯，人还是清醒的，只是那水牢不见，只有正午头最大的时候才能见一丝光，他被在那里，水牢里闹鬼。”

“他将廖晚秋的尸体抛在桥洞之下，后来大雨涨水，廖晚秋的尸首还在污水之中泡了几，这中间，他还去过一次那桥洞，看到了廖晚秋的尸体，他他现在，每晚上都能看到廖晚秋泡在水牢的污水里。”

戚浔听得冷笑，“他不是不怕吗？”

周蔚哼了一声，“他这样的人就是欺软怕硬，知道死罪难逃，便豁出去了，可本质上，并不是个心志坚毅之人，他中间害怕极了，还想寻死呢，结果一头撞在柱上，头上只撞出个小口，你连死都下不了狠心，他能不怕吗？”

戚浔叹道：“人死之后便一了百了，如今遭这些罪，也算告慰亡灵了。”

周蔚十分赞成，“这就是报应！”

完这话，周蔚眨了眨眼，忽而问戚浔，“你去过洛神湖吗？”

戚浔一听，忍不住看傻一般的看周蔚，“你我去没去过？”

周蔚抓了抓脑袋，这才想到，只是办案，他都去了数回，他咧嘴一笑，“那不是办差吗？不办差的时候，咱还没去过呢，你过两，咱去洛神湖看看怎么样？听那边的灯市看极了。”

戚浔不知谓，“看灯市？”

周蔚不住地点头，戚浔兴致不高，“下值之后我只想回家待着，看什么灯市啊，再吧再吧……”

她完便走，周蔚忍不住小脸皱作一团。

杨咏的案定案之时，孙律也得了消息，这不忙，便亲自来了刑部找傅玦，进了衙门后堂，他落座之后，傅玦又往他几个随身上看了一眼，不经地问：“近来怎么不见韩越？拱卫司又有差了？”

孙律略一迟疑，借着喝茶的功夫垂眸道：“是，南边有个案，不大，我让他跑一趟。”

傅玦不再问，“杨咏的案定了，七月十八处斩。”

孙律点头，“定了便，不过斩刑真便宜他了。”

傅玦叹了口气，问起孙菱来，孙律道：“如今总算安分了，齐国公府和威远伯家的小姐入宫了，她便总往宫里跑，昨晚上回来，第三家人选也要定了，是镇南大将军吕匀昉家的小姐。”

傅玦不外，“吕家掌着南边的兵权，陛下还是十分看重的。”

孙律无谓地道：“最终定了谁还不，且看着吧。”

孙律在刑部衙门留了小半个时辰才走，他一走，傅玦招手让林巍进来，问道：“去查问查问，最近拱卫司在南边办什么差。”

林巍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想到孙律才走，傅玦便由此安排，便知不妙，这时傅玦又道：“重点查一查韩越的去向。”

林巍连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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