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鸣见他吞吞吐吐的,不由得问:“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儿?”
龚煦沉默了十几秒了功夫,开口,脸上是自惭形秽:“他在吸毒。”
“吸——”楚一鸣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了眼刚刚过去的一个男人,凑近龚煦,压低了声儿:“吸毒?”
龚煦点了点头。
楚一鸣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听谁说的?你看见了?”
“是昨天,”龚煦哽咽:“昨天打我的那两个人说的。”
楚一鸣舔了舔唇,原地转了两圈才定住脚:“那这钱,你不能给。”
龚煦抬眼看他。
“还了就真的没完没了了。”楚一鸣抓了把头发:“你劝劝他,让他去给戒了”
龚煦昨晚也这么想过,可是——
“他怎么可能听我的劝。”
“那就举报!”楚一鸣表情很认真:“把他送进去,强制地给戒了!”
龚煦踌躇了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很纠结:“我想想吧。”那个人毕竟是他法律上的父亲,儿子举报父亲,说到底,他还是有点不忍心。
楚一鸣把手臂搭他肩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断而不断,必有后患。”他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做,也是为他好,你好好想想。”说完,他看了眼时间:“我得回去上班了。”
龚煦点了点头:“你去吧。”
楚一鸣背过身,走两步,回头:“龚煦。”
龚煦转身。
楚一鸣手握成拳,砸在自己的胸口:“兄弟在这呢!”
龚煦眼眶一热,抿着唇,重重地点头。
夜半,风刮得很凶。
龚煦站在寝室阳台,仰头看着沉沉夜幕,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些年那个人带给他的灰暗过去。
他已经忘记了他少年时的样子,但他记得很多个课间,周围同学的喧嚣犹如一阵阵放肆招摇的风,那是他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
龚煦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父亲花钱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在他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扔下襁褓里的他跑掉了。
他自小跟着奶奶长大,奶奶身体不好,在他高三那年生病去世。他升级优异,高分考进了这座城市的大学,学了他最感兴趣的专业——计算机。
龚煦对计算机编程的兴趣得益于他初中的班主任刘老师的爱人,刘老师爱人是大学计算机教授,龚煦因为长相乖巧,成绩又好,很得刘老师的喜欢,所以刘老师经常在周末的时候让龚煦去她家吃饭,而刘老师的爱人也因此给他当了好些年的免费计算机老师。
谁知,就在去年年初,那个从来都对他不管不顾的父亲来到了这座城市,他出现在龚煦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拿一万块钱给我用用。”
第3章承诺
就在去年年底,那个从来都对他不管不问的父亲来到了这座城市,他出现在龚煦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拿一万块钱给我用用。”他不是在问他有没有钱,而是直接伸手问他要。
要得自信满满,要得理直气壮。
可他只是一个穷学生,除了拼命学习获得奖学金,他还要打工挣生活费。
风还在刮,龚煦转身回了寝室里,室友们都睡得很沉,他躺回床上,隐隐的呼噜声传来,龚煦闭上眼,这个时间,是不是只有他一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当然不止他,这个点没睡的还有路斯越。
她昨晚在蓝鼎会玩到凌晨四点,回到家倒头就睡了,睡到傍晚被王经理一个电话吵醒,挂了电话后,她又继续睡,一直睡到十点,眼下,她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鬼片呢。
“拍的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路斯越是个沉迷鬼片的重度患者,吓人指数低于四颗星,都入不了她的眼。
路斯越扔了手里的遥控器,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年纪大了,不服老都不行,想当初她20岁的时候,连熬三天三夜都不在话下,如今呢,熬了半宿,就得补一天的觉。
哦,提一嘴,路斯越今年二十有七了,她已经把自己列入了大龄女青年的队列里。
大龄女青年趿拉着脚上的可爱小猫咪毛绒拖鞋,去厨房找吃的,偌大的厨房里,就找到一桶泡面。
有泡面,还没有热水,她也懒得烧,直接倒了冷水进去,然后放进微波炉。
“叮~”
路斯越撕开调料包,倒进去,搅了搅,原本她只打算吃几口就草草了事了的,毕竟她年龄大了,要保持身材,不然会长小肚子,可吃着吃着就没停住……
一桶面就这么被她吃完了。
罪恶感冲上脑门,路斯越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自言自语:“对不起你啊!”
半小时后,路斯越拿了条毛巾进了她的『健身房』。
说是健身房,其实里面就一台跑步机,跑步机旁边的一张蓝色瑜伽垫都落了灰,去年的时候她买了两个,一个送给了闺蜜顾鸢,一个就躺在那,躺尸快一年了。
如今,顾鸢都练到了空中瑜伽了,而她,还停留在只会打坐的阶段。
也难怪,路斯越从商五年,是个急性子,急性子的人哪来的耐心练瑜伽。
从商五年的路斯越跟老爷子要了7天的年假,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她就要滚回路氏上班了。
翌日,太阳出来了,金黄色的光铺天盖地撒下来。
第8点25,路斯越顶着一张精致妆容的脸,梳着对公万年不变的的中分发型出现在路氏集团门口。她头发很顺,扎成一缕从后颈处垂下来,白色西装加黑裙把她霸道女总裁的气势抬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