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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听来的这些?”
秦骁扬气得脸都变了色,直接把电动车熄火,人下了车,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按了几下,丢到沈冰卿手上:“你看看,手机里有什么,你尽管查!”
“而且,我大学和任泫寒根本不熟,哪来的通过他认识蒋凡晞?”
“我不看!”蒋凡晞把手机又塞回给他,“那你和蒋凡晞什么时候认识的?”
秦骁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回想几秒,说:“就边南撤资前阵子,蒋凡晞和任泫寒通过效斐跟我谈合作,当时我没搭理,我想自己做,不想给他们打工。后来边南和其他股东撤资,扬星需要资金,我没办法,只好见她。那时候才认识她。”
已过凌晨,大家都在家里守夜,整个小区不见半个人影,就沈冰卿和秦骁扬站在喷水池边对峙。
寒风刮在脸上,像冰刀一样,沈冰卿眼眶鼻头泛红。
她吸了吸鼻子,说:“我不信!你们那时候才认识,她还对着你哭?有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哭吗?你还温温柔柔地安慰她!还拿纸巾给她擦!”
秦骁扬:“……”
他被气笑了,无奈地扭头看一眼旁边,然后又看回沈冰卿:“那不能她哭了,我还吼她骂她不许哭吧?”
“那她干嘛对着你哭?”
秦骁扬看上去很烦躁,浓眉皱着,闭着眼睛回想:“我不想跟她合作,她说起她老公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不信!”
秦骁扬:“……”
他已是耐心被耗尽,扬了扬手:“不信就算了。”
他跨坐上车,启动车子:“上车,我送你回去。”
沈冰卿不上,一双通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忽然就心软了,人又下了车子,双手放到她双臂,紧了紧。
“她告诉我,唐熠这十几年一直在海外资助贫困华人学生,我和效斐在MIT的同学任泫寒就是他资助的学生之一。同时,他还在国内贫困地区盖了数以百计的学校、让山区的学生有受教育的机会;甚至蒋凡晞的芯片项目,也是唐熠的坚持,才没有被‘去中国化’……
与其说我去北京是帮蒋凡晞,倒不如说是我欣赏也心疼唐熠!我认为牺牲我个人两年的时间,可以让扬星度过危机,可以使一个爱国企业家重获自由,可以使我们国家摆脱西方在半导体领域长久以来的压制,我觉得很值得!别说是两年,就是二十年我都愿意!”
他说到最后已是变了声调,失望至极。
沈冰卿傻眼了,却又本能地继续求证:“那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秦骁扬更烦躁了,“我有病啊我去喜欢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说完,又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睛也瞟向旁边的喷水池。
沉默对峙片刻,他重新上了车,但并没将车子开走,也没看沈冰卿,冷冷道:“上车。”
沈冰卿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误会他了。
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害怕。
她心里像被压了千斤重的负担,脑子里不断闪现自己拉黑一切联系方式不告而别后,秦骁扬在上海找了她整整两个月的画面。
她想跟秦骁扬道歉,可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呆呆地上了车,一路上没说话,快到家时,忽然问道:“去深圳湾公园行吗?去我们第一次看日出的地方。”
秦骁扬侧过脸看她一眼,又回过头去看前路:“好。”
来到当初看日出的江边,一些年轻人在放烟火庆祝新年。
沈冰卿和秦骁扬在江边驻足。
年轻人的情侣们拥抱在一起,互道“新年快乐”。
回想那时在这边看日出的情景,沈冰卿红了眼眶。
gu903();“大过年的不回家团聚,”秦骁扬嘲讽地笑了下,“你老公竟然也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