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渝见状,连忙走到病床旁,温和地询问道,“醒了?”
看到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中年女人显然愣了一下,她想说话,但张了半天的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最后,她只能虚弱的点头。
楚若渝问了几个身体上的问题,又让她张嘴,观察了一番后,才开口道,“失语,血压正常,舌红,根有腻苔,边尖瘀斑,六脉细数而虚。”顿了顿,她眯起眼,“之前所有的药都停掉,换成新的。琥珀、西洋参、天竺黄各10g,守宫十条,麝香3g,研磨成粉混匀,一日三次,竹沥水送下。”
顾潘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
他没忍住低声询问道,“现在的病患家属这么牛逼吗?”
甚至都会开药方了。
黄文波:“……”
他忙着记药方,没时间理这个棒槌,“还有别的注意点吗?”
楚若渝摇头,“她的恢复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快,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四天,歪斜的口眼就能够恢复。”
不用在医院多呆两天,她倒是松了口气,“后续你根据情况酌情调整药方,我就先回去了。”
换做以往,黄文波肯定怕出岔子,但现在,他大大方方地应下,“好,有问题我再联系你。”
楚若渝瞥了一眼他的神情,难得欣慰地夸赞了一句,“不错。”
黄文波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整个人精神奕奕的。
楚若渝见他这骄傲的小模样,心头忍不住发笑,随后理直气壮道,“能不能让他跟我一起回去,郝秉严走了,仁医堂没人打理。”
黄文波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没问题。”
顾潘瞬间恼了,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初来乍到要听话这回事,他是来投奔黄文波的,去管一个破药堂算怎么回事。
可还没张口,手臂后侧被大力地掐了一把,尖锐的痛楚让他瞬间失语,甚至都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黄文波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您去忙。”
楚若渝又拉了拉口罩,把脸遮挡严实,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等楚若渝走了,顾潘怒目而视,“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代替我做了决定。”
他绝不屈服。
黄文波一边琢磨药方,一边问道,“不愿意去?”他才不会为难人,“不愿意去我换人好了。”
顾潘没想到黄文波这么好说话,他怒气暂时敛了敛,“对了,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这么听她话。”
黄文波忽然咧嘴一笑,态度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郝秉严的切脉针灸,我的点穴疏经,都是跟她学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我和郝秉严的老师。你说她什么来头?”生怕自己说的话不够刺激,他指了指病床上的中年女人,“你别看她现在清醒了,昨天可是被西医判了死刑的,要不是我把人求来,她就没命了。”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以至于顾潘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等听明白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满是骇然,“你的意思是,这些疑难杂症都是她治的?!!”
这不可能。
那小姑娘才多大啊。
黄文波忽然正色道,“如果不是的话,我和郝秉严凭什么对她心服口服?”
凭楚若渝长得好看吗?
顾潘吞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劲/爆的消息,忽然间他就想明白了郝秉严和黄文波的变化是从哪来的了。
他舌头都有些打结,“后生可畏啊。”
黄文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句话,到底去不去?”
顾潘哂笑,“当然要去。”
黄文波起了调侃的心思,悠哉道,“不去也没关系的,大把的人求着去呢。”
要不是因为他太忙,实在走不开,他很愿意寸步不离地跟着楚若渝,多好的学习医术的机会啊。
顾潘悻悻地挠了挠头,“刚不是不了解情况嘛,快和我说说,她到底是个什么人,有什么注意事项,别到时候我把人惹恼了。”
黄文波揉了揉眉心,“你自己去感受。”
总之,在他心里,楚若渝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楚若渝全副武装正要离开医院时,却被一群扛着摄影器材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外人都以为脑中风的中年女人是黄文波治疗的,但围观了救治过程的他们清楚的知道,出手的是这个脸都看不清的年轻女孩。
靳言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下意识地挡在楚若渝的面前,“她不接受采访的。”
工作人员你一句我一句。
“就一个简单的采访而已,不耽误多少时间的。”
“是啊,我们就想问问,西医没救回来的人,靠中医救了回来,她有什么想法。”
“对对对,我们还想了解,通过中医治疗真的可以救回中风患者吗?”
“中医既然这么神奇,为什么无人问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