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天说道:“的确防不胜防啊!”
严景天从屋顶翻下,走到门边把木质的门框踹下,果然又发现了极粗的铁条。严景天叹道:“这下糟糕了!”伸出去摸门外的洞壁。洞壁上一层黏糊糊的沥青,沥青之下,覆盖着的泥土异常坚硬,严景天使劲用手指一抠,竟只抠下极小的一块。
严守震凑过来,问道:“严堂主,这墙能挖开吗?我用四寡金片,挖上一段,应能从外面挖上屋顶。”
严景天说道:“这洞壁是一层用沥青、石灰、碎石混合涂抹而成的,奉天城里有一些沥青路面,就是用这种方法浇筑而成,硬度极高,不是我们常见的砖石土墙。呵呵,看来做这个巨坑阵的人想得非常周到,势必要把人困在坑底。我们就算是挖,没有称手的工具,仅靠四寡金片,恐怕四个人合力,一天的工夫也最多挖出一人高矮的洞。”
严守震惊道:“什么浑蛋,费这种力气做这样的粪坑!”严守震说出“粪坑”二字,又觉得不合适,赶忙改口道,“什么粪坑,是臭坑,不,奶奶的,烂坑……”
严景天打断严守震的话,说道:“不用说了,这种坑恐怕是十年前流窜北方的潜地龙一脉的人留下的,我看这个落马客栈的掌柜,必和潜地龙有极深的渊源。定是他知道了什么才启动了巨坑阵,把我们困在坑中,等人来抓我们。”
严守仁也凑过来,说道:“严堂主,那咱们也不能在下面等着人来抓吧!不能挖墙,我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把铁条锯开。”
严景天说道:“守震、守仁,你们两个,在这间屋子里速速探察一番,看看有没有破绽之处。现在敌暗我明,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手段。”
严守震和严守仁应声就要离开,严守震突然想到火小邪和水妖儿,转身说道:“不知道水妖儿和火小邪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严景天说道:“水妖儿只要不落在坑中,以她的本事,逃出这一带还不是什么问题;火小邪被绑在屋里,恐怕也和我们一样了。”
严守震不悦道:“本来我们可以快去快回,偏偏碰到这个古怪的水妖儿,偷啥不好,偏偏要去偷张四的东西,还带着她一起赶路,落下一屁股麻烦事!”
严景天怒道:“守震,最后一次告诫你,再说这种混账话,按火家家法拔去你的舌头!”
严守震赶忙说道:“不敢了!不敢……”说着腾地跳开,沿着墙壁摸索去了。这时灰尘已散,从坑口照射进来的光线充足,房内倒也光亮。
严景天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闲着,攀上房顶,检查起来。
他们三个人细细查了片刻,就听到屋顶上有人大叫,传进声音:“严家的几位兄弟,还活着吗?”这声音在坑中嗡嗡作响,回声不绝。
严景天他们听了,都是一紧,纷纷停下手中工作,凑在一起。
严守震低声说道:“严堂主,来人了!”
严守仁也说道:“怎么办?我上去用齐掌炮把他们打下来!”
严景天道:“勿动!我们现在身处险境,前途未卜,先稳住他们。”
屋顶上的人又喊道:“严家兄弟,我知道你们还活着!以你们的身手,这点事还不至于没命,不要装死了,回话!”喊话的人说得多了,听得出似乎是赵烟枪的口音。
严守震低声怒道:“你老祖宗才装死!”
严景天说道:“你别说话,我来。”
严景天抬头高声喊道:“外面的兄弟,你说得没错,我们还活着!”
赵烟枪趴在洞边,探头向洞下看去,已能清楚地看到屋顶。赵烟枪听到严景天回话,回头对身后的郑大川和钱掌柜说道:“他们还活着!”
郑大川说道:“继续喊话,照刚才说的,叫他们老实待着!”
赵烟枪低头对坑中继续大喊:“严家兄弟,我是刚才和你们交手的朋友,跑信镖的,不会忘了吧?”
“不会,记得清楚!”严景天回话。
“几位兄弟,你们在里面待着,不要乱动,也不要想什么法子逃出来!你们绝对逃不出来的!我们和你们并没有冤仇,只是你们乃是张四爷要抓的人。等张四爷到了,一切听他发落!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待着,我们保证不伤你们的性命。”赵烟枪口舌伶俐,连珠炮似的把话说了。
严景天略略沉默片刻,抬头喊道:“敢问一句,与我们一起前来的一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女子,也落在你们手上了吗?”
“哈哈,托你们的福,他们两个也在坑里躺着休息!放心,只要你们不乱动,我们保证也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一切都等张四爷赶到这里再说。”赵烟枪说瞎话丝毫不会惭愧,理直气壮。
严守震在严景天身边十分烦躁,低声道:“严堂主,我忍不住了!别听他们的,我们把铁条锯开,我上去宰了他们,救出水妖儿他们。”
严景天并不接严守震的话,仍然抬头喊道:“那便听你们的!”
“我说话不是吓唬你们!你们别想稳住我们,再想鬼主意!你们只要敢挖墙、锯铁条或者别的什么,我一把火丢下去,把你们烧成焦炭!再说了,那小妞和小子在我们手上,你们乱动一下,首先宰了他们。”
“坑上的兄弟放心,我既然说了,就绝对不会乱来!”
“那就好,你们可自己思量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