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后,她乌亮的眸子,唰得发起光来,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女君大笑:“你高兴吧!”
她说:“水国这次来,除了皆是暗探一事之外,还打算与我们再结一个契约。他们想与我们共同祝告上天,两国将共结同心,千年不再彼此敌对,往后国门互通,相互协作,友好往来。”
灵瑾得知小龙女前来,自来欣喜。
不过,还来不及表达喜悦,等听到后段,她又不免意外。
灵瑾问:“水族当年那个契约,已经有十条龙魂都在翼国手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还愿意主动与我们结契吗?”
“傻孩子。”
女君笑着点了点灵瑾的眉心,说。
“在这种情况下,翼国和水国若是结下友契,最受益的,并非是翼国,而是水国自己。
“他们本来已居于劣势,与我们共结友好之契,就能拥有一个保障。既能得到翼族不会进攻的承诺,某种意义上,也能警告兽族。”
说到这里,女君稍有迟钝,才继续说:“不过,对于翼族而言,比起提防兽族与水族联合、两面受敌,当然也还是率先拥有一个盟友更好一些,这算是双方互利。
“另外,就我个人而言,比起兽族,的确还是更信任水族一些。”
数月后。
中秋过后,秋霜与冬寒交替之时,两支分别从北面和东面前来的队伍,通过重重检查,在士兵的护卫之下,抵达翼国。
兽族驾驭的车辇之内,一位老者悄悄撩开车帘一角,往外观看。
他身着士大夫似的宽大长袍,个头矮小,头上顶着圆圆的后棕前白的兽耳,发丝已呈灰白色。
他看着车外光鲜的街景,轻轻叹了口气。
老者身旁围坐的弟子们,也都生着各种各样的兽族绒耳。他们大多年轻,先前都议论着来到翼国的兴奋之情,以及一路上看到的不同于兽国的风土人情。
此时听到师父忽然叹气,他们不免诧异。
“师父,您叹什么气呀?”
一个兽族女孩问道。
“翼国如此繁华,有好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这次能作为兽国使者前来出使,真是天大的好事呀!”
老者说:“你们还年轻,所以不明白。”
他沧桑的眼眸看向车窗外,道:“我上一次来翼国,还是在七百年前。那个时候,翼国女君刚刚即位,翼国与兽国的实力旗鼓相当,当时接待我们的人,还是现在已经仙逝的翼国国臣竹依。
“那时,我们其实来意不善。说是代表兽族面会新凤凰君,实际上从先君那里接到的命令,是试一试翼国女君的深浅,最好挫一挫她的锐气。
“我们绞尽脑汁,准备了许多难题,心想势必要让翼族女君丢人,最好一举让她失去威望和民心。
“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们辛苦准备的难题,皆被当时才刚满一百岁的竹依上君一一化解。她笑不离面,说出来的话却字字锋利,直指核心,把我们精心准备过的二十五人辩得说不出话,最后还反问兽族三十问,将我们都问懵了。等回过神来,已人人都对她伏首拜服。”
说到这里,老者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段回忆还算不错。
老者继续说:
“她那个时候问的问题,有一些直到现在,我都还时常思索呢。”
“那年,离开翼国的时候,我乘着车离开凤凰城城门时,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
“翼国既有此女,未来只怕难以估量。”
“果不其然,短短七百年,翼国已经成为三国中最强的一国。而兽族……哎,却日薄西山,今日以难以望其项背了。你们看一路走来,翼国不要说首都凤凰城,哪怕只是一些次大的城镇,繁华程度也比得上兽族的都城了!”
说到这里,老者又叹了口气:“说实话,当年得知竹依上君的死讯时,我虽遗憾她的才能学识,却也忍不住有了一丝庆幸,以为兽族或许还是有迎头追赶之机遇的。
“但现在看来,大势已成。将来兽国若想再与翼国为敌,也不知还有没有叫板的资本。”
老人愁容满面。
周围的年轻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不明白师父作为老者的忧虑伤感。
为首的女弟子一拍胸脯道:“师父,你放心吧!兽国还有我们在呢,现在虽是翼国繁华,但再过一千年,一切可还未定!”
老者笑了,捋了捋胡子,满意地道:“好好好,你们都是有志气的孩子。”
这时,车辇的另一边,也有弟子撩开车帘偷偷往外看。
忽然,他“咦”了一声,指指车外,道:“师父,那些莫不是水族的车驾?怎么这么豪华,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
老者闻言,脸色一变,忙赶到另一边窗前往外看。
看到水族皇室出现规格的仙车和随侍,老者内心愈发警铃大作。
“不好!”
他说。
“翼族女君是说过,水族使臣会在同一天来访。我们当时以为,水族的使臣应当是与我们差不多规格的,只是过来走个场子,献一献殷勤,博取一下翼族的好感。但眼前这驾车,这分明是——”
老臣大惊失色。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