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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有些惊慌,但路仁嘉还不至于太过害怕,先交代了红橙立即去知会皇后,再慢慢的换衣梳妆,既然皇上只是传话来请她过去,而没有派人来押着她过去,自然容得她慢慢拖延。
片刻之后,红橙回来了,向路仁嘉点头,“奴婢亲口对皇后娘娘说的,皇后娘娘说她知道了,马上便过去。”
路仁嘉这才起身,估摸着皇后会和她差不多时间到。“你方才说……安嫔?”路仁嘉苦苦思索,奈何想不起安嫔究竟是哪个,“安嫔是谁?”
红橙在旁边提点道,“安嫔娘娘娘家姓李,汉军正蓝旗的。”
路仁嘉无语,她连安嫔是哪个都不知道,难道听到她娘家是汉军正蓝旗的李家,便能想起安嫔是谁?自己与清朝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有差异啊。
难道清朝人都这般?难道皇上每日宣人侍寝的时候,不是想着今夜我要宣面容姣好的某人,今夜我要宣身姿曼妙的某人,而是,今夜我要宣汉军正蓝旗家的女儿,今夜我要宣满洲镶黄旗家的女儿?
这还……真是可怜啊。
她只得继续问道,“安嫔相貌如何?什么性子?皇上对她有几分宠爱?”路仁嘉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她在后宫地位如何?”
还是方才红橙那句汉军正蓝旗提醒了她,在后宫里,皇上的宠爱并不是一切,若是背景过硬,即使无宠,在后宫里也无须担心站不住脚。况且以康熙的性子,也不会让家世十分好的妃嫔无宠的,不论他心中究竟喜欢哪个,表面功夫做得极好。怕是后宫妃嫔中,许多人都不清楚皇上究竟对自己有几分喜欢。
“安嫔相貌倒是不错,只可惜她那性子……”红橙顿了一下,“安嫔性子是个天真烂漫、心无城府的。皇上并不太喜欢她的性子。有皇后娘娘在,后宫太平的很,安嫔家世一般,在后宫除去她那副性子,没什么起眼的。”
路仁嘉不由得疑惑,红橙隐晦的说,安嫔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又说皇上不喜欢她的性子,她家世也不起眼,如何有信心来找自己的麻烦?或许是被身后哪个人推出来当刀使的?关键是千叟宴的银子自己根本没沾手,安嫔这状告得还真莫名其妙。
路仁嘉一路上满心疑惑,见到安嫔的时候,疑惑全消,这不是第一次晨昏定省的时候,坐在自己身边的奇葩女么!果然“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啊。
皇上正板着一张脸坐着,虽是面无表情,但路仁嘉估摸着皇上心情十分不好。饶是谁,被安嫔这样无理取闹一番,也是要恼怒的。
皇上倒是没有恼怒。安嫔这告到御前的状,根本就是滑稽之极,他本可以直接驳斥回去,因为路仁嘉负责千叟宴这件事,根本就是他提出来的,之后的大致情况他也清楚,银子是皇后管着的,路仁嘉根本没经手。真不知道安嫔连这都不清楚,是如何攀咬上来的。
不过这倒也像是安嫔一贯的作风。
可皇上却不想直接发落了安嫔,他看着安嫔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看着她急不可耐的要将路仁嘉请过来对质,他心里也痒起来,和安嫔一样急不可耐的想看到路仁嘉。
他已经太久没挨近了见到路仁嘉了,上次远远的见到,也是在皇后初次恢复晨昏定省的时候,她在一众嫔妃之间,四目相对不过一瞬。
不知怎么,他自从在后宫雨露均沾之后,便有意无意的避着路仁嘉,他也想不通是为什么,似乎路仁嘉是与雨露均沾不能兼得的。对于一个帝王来讲,雨露均沾是他该做的,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他平日一举一动都先权衡利弊,即使是决定宠幸哪个妃嫔这样的事,也要有一番衡量的。
而路仁嘉,却不是权衡来的,更与清醒理智相悖。
他在与路仁嘉相关的事情上从不曾清醒衡量过,否则路仁嘉便不会是嫔位,甚至不会被收入后宫,若是收入后宫了便不会直到现在都不曾侍寝。
虽说想到路仁嘉,有时会让他觉得他不该做下这一桩桩权衡之外的事来,但心里隐隐还是愿意的。他对路仁嘉的种种,都不是出于一个以帝王的身份,而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身份。路仁嘉的存在……是证明他做皇上能做得游刃有余的一种存在。
路仁嘉真正让他动心的人,宠她不是为了拉拢她身后的家族,和路仁嘉在一起的时候,能让他觉出自己除了是一个帝王之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能有自己所喜所恶的人。
自古帝王,若是专宠,要么是罔顾社稷江山的昏君,要么就得是不需姻亲世家助力,也能使社稷江山稳稳的皇帝。
自己还没那番本事,虽说如今早已比鳌拜势焰嚣张的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可他这个皇上还不能随心所欲。
之前有意无意的躲着路仁嘉,也是因此。只是安嫔这一闹,倒是将他压抑许久的思念,全都翻了上来。皇上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安嫔一眼,真不知该感谢她还是怪罪她。
等着路仁嘉进来,皇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时间盼着快点见到路仁嘉,一时又想着索性让宫人去传话,告诉她不必来了,自己将安嫔的诬告痛快处理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