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扑了个空,陈康上次来洪家庄,洪小旺一家还是住老屋,后来拿洪小旺的抚恤金盖了新屋,全家都搬去了新屋。
他们只能问路了。
问了村里的小孩,三人找上了洪的新房子。
土坯的院墙,里面的房子有陈康家一个半那个大,可见盖房子的时候就打算让洪小旺的兄弟一起住。
啧……这两个老东西比陈康的父母更会吸血。
陈康父母吸的是儿子的血汗钱,洪小旺的父母更不讲究,还要从齐文致那里骗钱。
洪家的院子里只有个年轻女人,看年纪不到二十,她打开院门,见是几个陌生人,脸上有了防备之色。
“我看你们眼生,不是咱们村的人。你们来我家有什么事?”
“这里是你家?”陈康指着院门问。
鸠占鹊巢,还当真了。
名义上是洪石头的房子,他这个房子的主人指不定住在哪个角落里。
“你们来我家,还问这是我家吗?”她表情古怪,他们空着手上门,也不像来走亲戚的。
她堵在院子门口不让他们进,“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洪小旺的战友,来找洪石头。他人呢?”陈康问。
听到洪小旺的战友,那个女人目光一闪,脸上立刻有了笑脸,热情地迎他们进屋。
“是三叔的战友啊,三个叔快进屋喝碗开水。我是洪家的新媳妇,刚嫁过来几个月,不认识几个叔,你们别见怪。”
林永成在心里啧了一声,在别人的新房子里结婚,还当成自己家了。
当然了,问题最大的还是洪家老两口和洪小旺的兄弟,两个老的没点逼数,几个兄弟摆明了想霸占洪石头的房子。
只要住进来了,以后就甭想赶出去了。
洪石头年纪还小,等以后两个老东西死了,洪石头如果赶他们出去,他们还能道德绑架,能骂他忘恩负义,几个叔伯把他养大什么什么的,他大了翅膀就硬了要把他们赶出去,非得从他身上啃下一间房不可。
要不要防他们来这一手,还要看洪石头被洗脑得彻不彻底。
如果被洗脑得彻底,帮他还会落得埋怨,林永成绝不会多嘴半句。
洪家孙媳妇领着他们进了屋,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开水。
“家里的红糖锁起来了,钥匙在我奶身上。我找个人去地里喊她回来,让她给三个叔冲红糖水。”
红不红糖水的,林永成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坐吧,不用忙活,我们喝水开口也一样。”陈康说。
“不行,一定要喊她回来。三个叔是外地来的,来一趟也不容易,不能让你们坐着干等。”
她表情真诚,脸上的笑容也从未落下过。
跟她交流的人是陈康,林永成和齐文致一直没有开过口。
“别让你们老太太来回跑了,我们是来看洪石头的,不用耽搁你家老太太干活。”
“不耽误,你们跑那么远过来看石头,耽误了你们才是。”
“你们老太太和老头子下地了,洪石头也下地了?”
“在地里呢,家里几个大孩子都要下地的。”
“十一岁,也是个大孩子了。”
洪家孙媳妇只听她男人说过三叔的战友会寄钱来,更多的就不了解了,也不知道这三个战友是不是寄钱的人。
不管是不是,肯定不能得罪他们,看他们身上的气质就跟洪家庄的泥腿子不一样,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的没有补丁,一起带来的小孩还是个小胖妞,可见他们的生活条件都很好。
她在心里可惜了一下,如果三叔没死,估计也跟他们三个差不多了。
可她连洪小旺都没见过。
洪家孙媳妇出去喊人,当然了,也不用自己去地里找人,她喊了隔壁家的小孩去地里帮人。
……
没等多久,洪老头和洪老太还有洪石头都回来了。
洪老太刚进门就把钥匙递给孙媳妇,“来了四个人,你就去柜子里拿四个鸡蛋,做四碗红糖鸡蛋。”
洪家孙媳妇收下钥匙,立马去了灶房。
两个老人和洪石头一起进了堂屋。
两个老人看起来特别淳朴,特别是他们家老太太,带着极具欺骗人的笑脸,看起来像极了个慈爱的老太太。
老头子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林永成在心里嗤笑,又一个跟林老头一样的鸡贼男,有什么事都让女人冲在前面,骂名也是女人担了。自己躲在后面拿好处。
至于洪石头,长了副憨厚相,一张方形脸,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还清瘦,眼睛也不乱飘。
齐文致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遍,如果不是信了林永成的话,先来洪家的话,只看他们的外表他就不会怀疑他们。
洪老太先感谢了他们一番。
“真是辛苦你们了,大老远跑来看我们,过了几年了还惦记着我们,还惦记着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