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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瑞灵峰,真传子弟孙维居住的宫殿。
苍宏长老端坐在玉晶雕成的太师椅上,捻着下颌稀稀疏疏的几根干黄胡须,闭目不语。面对师父一副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模样,侍立旁边的孙维双手叉胸,不离方寸,静静等待着。哪知他足足等了顿饭功夫,扮足了世外高人模样的苍宏长老,不但依旧没有只言片语,反而“呼呼——”发出匀长鼾声,就此睡了过去。
孙维哭笑不得,眼珠一转,凑上前附在师父耳边,轻声道:“师父,莫行师弟又送了我好几团‘神魂本源’。”
“那儿?在那儿?”睡得安详的苍宏长老一个激灵,一下醒了过来,一边手忙脚乱擦着嘴角的涎水,一边眼巴巴的道。
待看到亲传子弟那鄙视的眼神,苍宏长老讪讪一笑,又摸着下巴,道:“近几日忙着炼丹,太过疲惫,不知不觉就睡了。”
孙维再等不及,怀有几分急切的道:“师父,莫行师弟击杀南宫牧野,可以说彻底触怒南宫家族,与之不死不休。这等情景,掌门至尊不将之严密保护起来,反而派遣他前去函谷关探寻先辈洞府,这不摆明了让他送死吗?师弟留在云霄天境,南宫家族还要有几分顾忌,现在前去函谷关,还不蜂拥出洞,追杀于他?”
苍宏长老摇了摇头,瞥了自己亲传弟子一眼,道:“你知其一、不知其二,掌门至尊走了一步好棋了。我们碧霄灵域,名义上掌门至尊至高无上,实则实际权力大半掌握在龙头大长老手里。而冰冻三尺,南宫家族掌控龙头大长老数千年,暗中不知蕴藏了多少力量,整个云霄天境又不知多少长老、真传,是他们的人。这等情形,让那小子继续呆在云霄天境,无异于坐在了火山口上。除非掌门至尊将他接到圣岛圣殿,否则才是真正害了他,——南宫家族随便丢出一名长老。寻一个理由杀了他,谁又能说出二话?而接他到圣殿你也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况且即使接到圣殿内,难道你打算让你的师弟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孙维默然。半响又忍不住道:“可是,我总感觉他前去函谷关岂不危险更大?这分明成了活靶子啊,南宫家族的人倾巢而出,连同那些倾向于南宫家族的长老、真传,为了讨好南宫家族。难保也不会出手,这样师弟还不照样死路一条?”
“这可不一定。”苍宏长老端起茶水有滋有味品了一口,用“好好学着吧”的得意眼神,看了弟子一眼,“小子,论说人情世故我不如你,但要谈起这些老家伙的各自龌龊心思,你可就不如与他们打了百年交道的我。知道的深了。这一代掌门至尊雄才大略。往常没有机会,都给南宫家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今有此良机,更是蠢蠢欲动。南宫家族虽然实力雄厚,却哪里敢将所有力量都丢出去追杀那小子,那样万一被掌门至尊给掏了老巢。岂不万年基业毁于一旦?因此一定要留下绝对的力量,威慑掌门至尊。如此一来。能够派出追杀那小子的力量,一定不会很大很强。至于那些中立实力。哼,没有看到掌门至尊还巴巴的将自己的女儿,弄去紧紧的跟随着那小子?这已经很好的说明了掌门至尊的态度。那些中立实力即使想讨好南宫家族,也是绝对不敢选择在这个关头的,否则时候掌门至尊也许灭不了南宫家族,但对于他们这些中立实力,灭起来可是易如反掌,并且一定不会容情。”
“我明白了,想不到掌门至尊算计的如此深。”孙维叹了口气道,可是出于对莫行的关心,还是大为担心道,“即使南宫家族不可能将所有力量都派遣而出,但仅仅派出一、两名长老,恐怕师弟也就危险了。而只要龙头大长老坐镇圣岛,即使南宫家族整体实力弱上一些,掌门至尊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苍宏长老用赞许的眼神看了得意弟子一眼:“你能够看一步,说明你不愧是我的弟子。你可不要小看掌门至尊,掌门至尊之心思,可不是我们能够测度,而且机会难得,真个南宫家族处于劣势,难保他不会动手;而你也太小看你的那位好师弟了。明确告诉你,那小子是灵域之中,第三个我看不透深浅的人,因此南宫家族派几名长老对付他,嘿嘿,就怕是肉包子打狗。”
孙维奇道:“那两人是谁?”
“掌门至尊、龙头大长老。”苍宏没有好气的道,顿了顿,道,“况且,除了掌门至尊,你哪位好师弟,也不是没有别的人保他。”
孙维讶然:“还有别人保他?谁?”看着师父鄙夷的眼神,孙维大悟,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有那人保他,如此一来,师弟的确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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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穹之上,凛冽狂暴、足以轻易将术士尊者级别强者给撕裂的罡风层中,一条首尾足长千米、身躯粗余房舍的没遮奢巨蟒,正在高速飞行着。巨蟒一对巨大的龙睛,居然无比玄异的一做玄青、一呈赤蓝,远远看去,一股威严倨傲、洪荒凶煞的气息涌动;而撕铁成粉的罡风,撕卷在巨蟒身上磨盘大小、呈红黄黑白青五色的鳞片上,腾起大团大团的紫红火花,声势惊人。
在巨蟒小山般硕大的头颅上,一片片五色鳞片乍起,形成一个圆圆的、房舍大小的空间。置身其中,丝毫不会受到罡风的侵袭,反而透过透明的鳞片可以惬意的欣赏罡风层中世俗内根本难见的异景。
此时这个小空间内,又娇又媚的南艺眉,半躺在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如意之上,一边自芥子戒内不住取出冰镇水晶葡萄,塞进樱红的小嘴巴,一边懒洋洋的与对面悬在半空的一条色作五色、半人半龙的迷你小龙人闲扯,一边却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在了空间正中那只古朴浑厚、神圣肃穆的巨鼎上。
那五色小龙人不过三尺高矮,一双眼眸与人类毫无二致,只不过色泽与在罡风层中高速飞行的巨蟒一般无二,都是一玄青、一赤蓝;整个躯体布满鳞片。跟一个大蜥蜴的身躯差不多,然而裸露的四肢却是白白嫩嫩,脑袋也生有一层赤褐色短发。加上五官清秀,抛却身躯不看,整个与人类十岁左右孩童,毫无二致。
见南艺眉看似与自己闲扯。实则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洪荒古神炉”上,五色小龙人摆动着白嫩的小手,咧嘴笑嘻嘻的道:“不用担心,主人吞噬了南宫牧野的一身修为,正凭借这大炉子的神异功效。转化为自己所有,这种情形我见得多了,绝对没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