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gu903();姜黎脸上一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必大材小用。我跟阿嫣学便好了,再不济找阿令也成。”

“可我想教阿黎习字,”霍珏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手,抬起薄白的眼皮,缓缓道:“阿黎可是不愿?”

不愿吗?多少是有一点的。

姜黎想到自己那绵绵软软毫无筋骨的字,确实是不想教他瞧见那些字。

可一对上霍珏那双深深沉沉的狭长凤眼。

那句“不愿”就说不出来了。

“倒也不是不愿。”她小声嘟囔道:“就是,你莫要笑我写的字,你若笑话我,那我以后再也不同你学的。”

小姑娘说话的语气素来是软的,偏要做出一副威胁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却又没爪的小奶猫。

霍珏笑笑:“阿黎放心,我断然不会笑话你,若我笑你了,那就教我——”

“停停,”姜黎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你别胡乱起誓,老天爷会听到的!”

小娘子的手肉肉的,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温热绵软。

再不是记忆中那具冰冷僵硬的躯体。

霍珏眸色深沉,眼尾又开始泛起妖异的朱色,瞳眸深处是常人无法察觉的偏执与癫狂。

清隽郎君大手覆上那只小手,轻轻一压,便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姜黎只觉掌心有些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霍珏便后退了一步,声音缠上一丝沉哑:“阿黎,再不练字,天要黑了。”

夜里安置时,姜黎手里捧着霍珏的字看了许久。

纸上写着的正是他们二人的名字:姜黎、霍珏。

两个名儿叠在一块儿,越瞧越顺眼,越瞧越登对。

她是个俗人,看不懂字的风骨流派。只单纯喜欢她的名儿与他的绑在一起,这俩名儿瞧着就有夫妻相。

姜黎唇角的弧度越扬越大。

乐了好一会,蓦地又想起下午她一时心急覆上他嘴唇的场景。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痒痒的温热的触感,那会儿他……他是不是亲她的手掌了?

多半不是,他那样清冷持重的人,怎会做那样的事?

大抵是不小心碰到的罢。

可饶是如此,姜黎的脸还是火辣辣的。

她坐在榻上,往四周仔仔细细看了眼。

房门紧闭,屋外也安静得很,只有夜风潇潇窣窣的动静。

姜黎垂眸盯着掌心,天人交战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快速地在霍珏碰到的地方用力地“吧唧”了一下,而后迅速拉起寝被将自己从头蒙到了脚。

姜黎自此过上了每日都要习字的日子。

霍珏给她装订了十数本薄薄的字帖,让她照着描,又寻了支磨得光滑的树枝,只要她稍一懈怠,或是姿势不准确了,便会拿那树枝轻轻敲她。

姜黎时常心神一震,忍不住嗔他一眼,乖乖捡起笔继续描字。

就这样,到得三月中旬,姜黎的软骨头字终于能稍稍入目了。

姜黎兴冲冲地拿着新写的字去寻刘嫣。

书肆里除了刘嫣,张莺莺也在。

两人对着字感叹良久。

刘嫣道:“你好久没来书肆,我还以为你是不打算练字的,不成想才半月未见,你就练得这般好了。”

张莺莺拿着纸左瞧右瞧,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阿黎,真是霍珏教你练的字?”

姜黎点头如捣蒜:“自然是他,我何时骗过你们?”

张莺莺同刘嫣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说实话,前些日子,阿黎同她们说霍珏答应了做她的童养夫时,她们二人是不大信的。

总觉得是姜黎会错了意。

少女怀春,误解了心上人的某些言行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尤其是像姜黎这样跳脱的小娘子,许是霍珏无意中的言语让她误会了。

在张莺莺看来,就霍珏那块冷冰冰的冰垛子,拒绝起小娘子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怎么可能会开窍?

若不是他对她们这般冷淡,她与阿嫣也不会那么快就放弃。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