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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就见这命根子似的姑娘,泪珠子一滴接一滴的,从纤长的下眼睫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

薛无问抬手擦她的脸,又好笑又心疼。

“不是,卫媗,我这不是答应了么?你哭什么?”

这姑娘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娇气是当真娇气,身子骨也的确比旁人弱,可她生了一身傲骨,轻易是不会落泪的,有时在榻上被她欺负狠了,也只是红了眼眶不会掉泪。

就算掉泪珠子了,也不像旁的小娘子那般,哭哭啼啼个没完,就只静静地流泪,不言不语,却瞧得人越发心疼。

薛无问统共只见她哭过两回。

一回是在肃州醒来后,得知卫霍二家无一人生还,她侧过身,背对着他,泪湿了半个布枕。

第二回便是重遇霍珏那日。

薛无问原本起了一身的欲火,眼下虽然也没下去,可那点子旖旎心思早就被卫媗的泪珠子给浇灭了。

他无奈地吻去她眼角的泪,将手从她小衣里抽了出来,低声哄道:“行吧,祖宗,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哭?”

卫媗懒得搭理他的调笑,吸着气,微微哽着:“薛无问,你当初就不该救我。”

她一直知他不喜盛京,知他喜欢浴血杀敌,喜欢民风彪悍自由奔放的肃州。

不过是因着她要回盛京,他才会放弃肃州的一切,带着她回来。

若活下来的是大哥,不是她卫媗,他薛无问根本不必委屈至此,依旧是那个在肃州意气风发的薛小将军,活得恣意,活得无拘无束。

更不用像眼下这般,在锦衣卫里为宫里那位卖命。

从前她总觉着这无双院是座牢笼,可如今再看,他们二人之间,被囚的分明是他。

薛无问总算弄明白这姑娘在哭什么,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喜悦,宠了这么久的心肝总算是知道心疼他了。

行,没白疼。

“卫媗,你及笄那日,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薛无问低头碰她湿漉漉的眼睫,提唇笑道:“我说,这世间能做太孙妃的姑娘千千万万,可能当我薛无问妻子的,就只你卫媗一人。”

“我认定的人从来都只得你一个,你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任何人想要杀你,都得从我的尸体踏过,懂么?”

第55章

寅时三刻,薛无问睁开眼。

怀里的姑娘睡得正沉,呼吸很轻,软软地擦过他脖颈。昨夜她哭累了,下巴抵着他肩,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薛无问唇触了触她头顶乌黑柔顺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爱调香,身上总是香气萦绕,连头发丝都香得不可思议。

薛无问喉结重重提起,又狠狠落下。黑暗中,一贯含情的桃花眼暗沉沉的,隐忍到了极致。

男子在晨起时大多火旺,他非圣人,本就素了许久,这会搁在心尖上的姑娘香香软软地躺在怀里,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难受?

卫媗一贯来觉浅,从他的凑过来嗅她时,便迷迷瞪瞪地睁了眼。

“可是要起来上朝了?”

“不用,周元庚想下罪己诏,钦天监那头还未曾推算出合适的良道吉日。”薛无问缓慢地摩挲着她细软的腰,哑着声音:“我可以晚些再上朝。”

周元庚要下罪己诏还能因为何事?定然是因着地动与皇陵之事。

卫媗听罢,最后一点睡意都瞬时消散了,急急出声:“皇陵那里的事,查出什么了吗?”

功德碑的事是霍珏做的手脚,昨夜她哭得乏了,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如今听他提起,自是急得不行。

薛无问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腰间的软肉,笑着道:“急甚?你觉着我和赵保英能查出什么?你那弟弟能耐大得很,半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昨日进宫我们便同周元庚说了,功德碑擘裂之事非人为。”

他的手沿着卫媗玲珑的曲线一路往上,声音越发暗哑:“卫媗,以后这些你就别想了,有我与你弟弟在,你何须操心这些?要想也想想我,可怜可怜一下我,行不?”

他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肆,卫媗哪能不知晓他要她“可怜”他什么?

她紧紧闭上眼,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忽地“嘶”了声。

声音细细软软的,像猫儿叫一般。

薛无问只觉脑中的理智就像绷紧的线一般,“叮”一声便断了。他欺身咬住她小巧软糯的耳垂,哑着声道:“祖宗,命都要给你了。”

大雪簌簌落着,屋檐下的冰棱结了长长一截。

佟嬷嬷从外院进来,见莲棋、莲画正领着几个粗壮的仆妇抬着热水进了里屋,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这一大早的,姑娘怎地要沐浴了?

她倒是没往那事想,只因卫媗一贯睡得浅,平日里薛无问为了让她睡得好一些,晨起时连洗漱早膳都是在外院解决的,就怕吵着她了,是以从来不会出现早晨要水的事。

佟嬷嬷跟着一众仆妇进了屋,内室里并不见世子爷的人影,然而那金丝楠木拔步床此时却一片狼藉,被褥凌乱,她到底是过来人,一看便知是发生了何事。

连忙快步进了净室,隔着一道黄梨木屏风,对里头的卫媗道:“姨娘,老奴进来伺候您吧。”

袅袅的白雾中,卫媗清雅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嬷嬷进来罢。”

佟嬷嬷一进里头,便见自家姑娘一身的细皮嫩肉遍布着深深浅浅的红印,心里头顿时有些埋怨薛无问。

自家姑娘身子骨弱,世子爷怎地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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