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白知情知趣,在男女之事上,就不是个迟钝的人,当即知道她玩的是什么小把戏。
但也不点破,就一直任她玩闹。
他乐在其中地享受她的香软,只是她黏得越来越紧,他就有点遭不住了。
“再蹭下去,小苏白可就要丢人了。”他低声在她耳畔说。
云栖久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扑闪着一双明眸,故意娇娇嗲嗲地说:“那你放开人家嘛~人家一只手剥不了橘子啦~”
许苏白听着她这声音,失笑道:“橘子有什么好吃的?我这儿还有别的好东西可以给你吃。”
云栖久“轰”一下,从头红到了脚,说话磕磕巴巴的:“谁,谁要吃你……那个……”
许苏白从裤兜里摸出两颗牛奶糖,正要塞进她右手。
闻言,眉毛一挑,眼中兴味盎然,“你以为,我要你吃我哪个?”
两颗带着他体温的牛奶糖,落入她掌心,云栖久的脸更红了,羞愤交加,恨不得咬舌自尽。
“吃糖!”她愤愤丢下这两个字,一用力,还真把手挣出来了。
她撕开包装,吃了一颗。
许苏白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肆无忌惮地坏笑着。
因为无聊,所以云栖久也加进了游戏里。
她一出现,其他人就跟豺狼虎豹撞见小白兔似的,自以为终于揪住了许苏白的小辫子,可以借着她,一雪被他连灌好几轮酒的前耻。
有人喜不自胜,直嚷嚷着今晚不把许苏白喝趴下,就不让他走了。
对此,许苏白笑笑不说话。
这群醉意上头的人,俨然忘了,云栖久跟在许苏白身边的时间不短,她还是他手把手教出来。
她一个暗着捣乱的,跟许苏白一个明着阴人的,一联手,“啪啪”打了一群人的脸。
“艹!玩不过,不玩了,你们夫妻俩欺负人呢?”
乔陆撂下酒杯,人已经喝晕了,倒在沙发上,长手长脚大大咧咧地摊开,彻底不干了。
云栖久默不作声地摇骰子。
许苏白火上浇油,气定神闲道:“是的呢~”
仇恨值瞬间拉满。
乔陆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扬高头颅,高声喊:“凯安!贺倡!”
这俩名字一出来,云栖久觉得耳熟。
频闪的氛围灯中,说话的人拽住了一条垂落的胳膊,愣是把一个男人给拉了过来。
另一个人也没能幸免,被人拦腰截住,被迫跟着一块儿过来。
云栖久就着暗昧的光,打量那两人,恍然记起一两个月前,还曾跟其中一位相过亲,吃过饭。
她尴尬敛眸,不动声色地摆弄骰子。
顾凯安见到她,神色一怔,再一看到她身旁的许苏白,灰白的脸色连彩灯都救不回来。
忙说自己有事,起身要离开。
许苏白出声叫住他,举杯劝酒:“难得有缘在这儿碰面,走一个?”
他说话时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好像撞见这位哥们儿真挺开心似的。
但他一贯不会主动劝人喝酒,是以,明眼人在他俩之间瞧出了点晦暗的敌对关系。
许苏白的身份摆在那儿,一般人都不会拂他的面子。
顾凯安要想继续在这圈子里混,肯定免不了跟他打交道,纵使心里千百般滋味,也还是接了酒,跟许苏白碰杯,一饮而尽。
喝完,杯子倒扣,一滴不剩。
顾凯安原先就喝了不少酒,现在又一口干了杯烈酒,酒水烧着腹肚,一通翻搅,险些就要吐出来。
许苏白见他几欲呕吐,往旁边挪了一个位。
对顾凯安的嫌弃不摆在脸上,但他浮夸的一举一动里净是对他的嫌弃。
被他这举动一刺激,顾凯安胃里一阵阵痉挛,感觉更想吐了,连连摆手,道是真的有事,放下杯子就要走。
许苏白没再刁难他,也无人会在这会儿,一点儿眼力见都没地拦住他。
贺倡见顾凯安脚步虚浮踉跄,实在不放心,忙挡开摁在自己肩上的一双手,跟许苏白说了声,匆匆跟上他。
两人的身影转眼就淹没于攒动的人海中。
云栖久摇骰子时,胳膊肘有意无意地碰了下许苏白的胳膊,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你怎么这么记仇呢?”
许苏白轻哼一声:“第一天认识我?”
云栖久把骰盅置于茶几,蓦然想起自己当初一句“不喜欢渣男”,被他来回调侃了很久,后来他还穷追不舍地要她道歉。
啧,天蝎座的男人,都似他这么爱记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