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暖的哭声里，宋元听自己的话音，都是那样苍白无力，他下意识去看秦暖破碎裙子遮挡不住的下半身。我先是刑警，后才是爱她的男人。

秦暖细白的大腿上也有几个紫指印，洁白的底裤还在，宋元目光在秦暖两腿间停留片刻，得出自己的判断后，疼痛欲裂的心脏，有丝欣慰，是来迟了，却还不算太晚。

“秦暖你暴露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宋元抬手撩起秦暖额头的乱发，检查她出血的额头。

冷知信站在车门口，听到宋元的话，心头猛地为之一振。

秦暖似有察觉般，泪眼迷离看向车门，发抖的身体往宋元怀里缩缩，“元哥，还有坏人！他们还在！”

听着秦暖鼻音浓重的话，宋元把她用力往怀里圈紧，“没有了，那几个人，我已经让小刘他们都带回局里了！走，我先带你去医院，全身检查一下，有没有……”、

“不，我不想去，我想回家！”

“回家？你受伤，得做个验伤报告，伤在发际线下额头上，必须得去医院，万一毁容……”

“不要，我要回家，回你那个家！”秦暖带着哭腔喊起来。

车外，冷知信听秦暖的叫喊，如烈焰尖刀般灼烧自己的心，他石化成雕像孑然伫立。

宋元看着秦暖血泪弥漫的脸，抱着她抽泣的身躯，再听她干涩的喊声，痛心之余还有点心动，她肯把我家，当成她的家，“好回家，咱回家！我叫法医来家里给你检查。”

“不要！我就是法医！求你，别让人看我的身体，哪怕是季师哥也不行！”

秦暖情绪失控，再度大喊的话，飘进冷知信耳中，他如万箭穿心般，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宋元重帮秦暖裹好警服短袖，才发现秦暖的双手一直还捆在身后，他三下两下帮秦暖撕开布条，自责又疼惜地看着秦暖被勒紫红的手腕，“疼吗？”

“疼！全身从里到外都疼。”

宋元横抱起秦暖，“走，带你回家包扎、擦药。”

抱着秦暖，宋元意识到此刻他是秦暖全部、唯一的依靠，他以为秦暖会介意自己昨天的坏脾气，会就此永远避着自己，事实却是恰恰相反，她躲在自己怀里，像找到避风港般安静下来，宋元的脚步沉重，心中、眼前却是一瞬清明。

而车外的冷知信听着车里各种声音和对话，伫立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冷知信缓缓退到车厢后，有一只萤火虫飞过来，落在车厢上，他伸手想去抓，萤火虫却轻盈盈飞走了。冷知信无尽感伤，之前以为有秦暖，现在才知道老天连一点萤火虫的光亮都没给他。

脚步声近在咫尺，冷知信从暗影里出来偷看，细雨里宋元没穿衣服高大健硕的背挡着大半个秦暖，只有她的黑发、细腿、破成条的裙子在暗夜里空洞飘摇。

宋元走到车边，车子开锁，车灯亮起的瞬间，他侧身去开车门，冷知信清晰地看到了秦暖肩头淡蓝色衣服上“警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