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司奇兵被律师接回酒店后,没去董事长处报道;也没回办公室工作,而是直接去酒店后景观区看鱼。昨早那条失落的银战舰不知情况如何,他站在池塘边好一会儿,都没找到那条鱼的踪影。
冷知信听说舅舅回来了,放在手下手里工作,匆匆找到池塘来,“舅舅,你还这么悠闲!”
司奇兵盯着池塘里,“它只怕是死到哪了!”
“谁?”冷知信也看向池塘,“你不会在说鱼吧?”
司奇兵抬头看看冷知这焦灼的眼神,“你以为我说谁?昨天那条战舰,不见了,尸骨无存!”
冷知信略带玩味挑起眉,“你对鱼,比对人都亲!”说完,冷知信蓦地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桶血,里面据说有鱼血,“舅舅你家的房子不能住了,地下室墙裂了,专家鉴定你们那整栋楼都是危楼。”
司奇兵的心思这才移到冷知信的话上,他疑惑地看向冷知信,“危楼!什么时候的事?”
冷知信悉心品读着司奇兵的表情,“就是昨晚,不,今天凌晨。警察在你家隔壁那栋楼里发现一条大体积水生物,他们地下室改造成了养鱼池。”
司奇兵眉心轻动,缓缓转头看向池塘,“是吗?有这样的事,我在那地方住那么久,都没见过邻居长成什么奶奶样,居然就会把我上千万的房子搞得不能住了!”
冷知信依旧全神贯注看着司奇兵若有所思的神情,“还不只如此,现在地下室里一片狼藉,得彻底清理消毒。我没让吴阿姨去,也没从酒店找人,是外聘的保洁公司,刚联系好他们现在应当还在路上,我得跟去盯着。”
“你去盯什么,大好青年能把时间浪费在鸡毛蒜皮上吗?马上巡检了,你忙着吧!我回去。”
司奇兵丢下句话,转身走了,虽然今早没换衣服,他依然保持着良好仪表、沉稳步调;有打招呼的员工,他还是一贯的点头浅笑,任谁也看不出他今天有别于往日。
司奇兵先于保洁公司的人到家,他匆匆走进地下室,发觉里面是黑漆漆的湿潮,又马上退出来,本是要找照明工具,瞥见可冷知信放在门廊柜子上的夜视镜,司奇兵深沉盯着夜视镜看好一会儿,才拿起来戴上。
他低头看看脚下的鞋,去门口的鞋柜里找出双雨靴,迅速换上块步下到地下室,踩在此时稀泥一般凝血的地面上,司奇兵一个个拍着眼前的红酒桶,无比惆怅。
他像要马上与恋人诀别般喃喃自语,“就要说再见了,感谢你们对我不离不弃的陪伴,很抱歉让你们呆在这样的环境里!”
隐隐传来院外门铃声,司奇兵慢吞吞走出地下室去开门,四五个女保洁员站在院外,看到司奇兵脸上丑得不行的夜视镜,再看他西装革履的配着一双雨靴,相互目光交流,这豪宅的主人有点怪。
前一个进门的保洁员,无意间瞥见地面的血迹,再看司奇兵脚上那双沾染血迹的雨靴,向外看看,她有心想说不做,但碍于高价位定金已经收了,现在不好临阵转变。
几个保洁员,走进司家小院,司奇兵顺手关门院门,“嘎达!”铁门与门框的闭合声,她听着有几分不自在。
司奇兵引着几人走到楼里,“稍微等等,我去拿个照明灯。”
“楼下没有亮?”
“是,电路故障,晚点就会有人来修理。”司奇兵拎着探照灯,领几人走进地下室。
楼梯才下到一半,走到前面的保洁员大体往里面看看,“啊!你这活,我们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