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秋菊进门快十年了,从来对这个婆婆避而不谈,更不正面冲突,刘满枝对她也有颇多不满,但碍于她娘家,有些犯怵。
“我怎么了?我教我孙女儿还不行?”
“你教她?你是给她买过一根纱?还是她穿过你一根线?她爹妈还没死呢,轮得到你隔辈的来教训?”
“好啊,卢秋菊,你女儿偷钱,犯上,你不教,我今天还教育不得了?我现在就去你娘家,让你娘和兄评评理,我哪里做得不对了!我跟你说,你要不把你这小贱货交出来,我今天还不答应了!”
“你骂谁?我养的,我从来都舍不得骂一句,你开口闭口骂,你骂谁?就冲你这张嘴,我就扇得你耳光,你打我的伢,她就活该站着给你打?”
卢秋菊一把将锦城抱在怀里,她朝那包上吹了两口气,锦城还在哇哇叫,往母亲怀里拱,卢秋菊心疼得不得了,眼里冒着火,“你去告啊,你告我两个哥去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脸去告?”
刘满枝被将了一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卢秋菊的娘家当年怎么反对这桩婚事,她还记着呢。
卢秋菊的哥是心疼妹子,但不喜欢夏崇平这个妹夫,她两个哥都是吃商品粮的,大哥在隔壁镇上当官,二哥在水电站上班,二哥隔三差五贴补妹妹,但大哥从不和夏家来往。
只有每年正月初二,夏崇平才会带三个孩子去大哥家里拜年,这是一年到头唯一的一次来往。
刘满枝不敢去,她心疼地看了被摔在地上的碗一眼,兀自没底气地道,“好,不是偷我的钱,那是偷谁的钱?你有几分家底我不知道?”
“是我给的,我三个伢就没资格买点吃的?在你夏家投的好胎!”
卢秋菊气冲冲地抱着小儿子进了屋,夏清牵起妹妹,缩着肩膀,低着头跟在父亲身后。
卢秋菊一回头看到大女儿这模样,没好气地道,“怎么,和你奶打架那么来劲,现在怕什么?怕你爸把你吃了?他没本事护着你们,你怕他做什么?”
夏清一听这话,就知道母亲气糊涂了,她小心翼翼地朝父亲看了一眼,“妈,她到底是生养了爸的人呢,爸不打我,不骂我我就很感激了。”
夏崇平黑着一张脸,他没有看刘满枝一眼,揉了揉夏清的头,把小儿子抱在怀里,朝那包吹了一口气,“锦城乖,还疼吗?”
“不疼,姐姐抱!”
“清儿,你们买饼吃的钱是哪里来的?”卢秋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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