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也不行吗?”
“不行,洗干净了也会臭,别人看到了也会笑话你,买新衣服穿不好吗?”
“好。”秀清释怀了,但还是不自在地拉扯了一下不合身的衣服,“姐,你以后真的会遇到二姐一次打一次吗?”
夏清看着善良的妹妹,想到那一世,妹妹对双清资助很多,双清创业开美容店的时候,秀清免费给她帮了一年工,夜以继日地尽心。
双清的美容产品以次充好,害得顾客脸上起疹子,被人告了,双清让秀清给她顶罪,被拘禁了十五天。
双清一直不赔偿,秀清把所有的积蓄拿出来赔偿。
那时候,夏清赶到南省的时候,秀清从拘留所出来,连买水喝的钱都没了。她气妹妹太笨,被人欺负到这种份上,恨铁不成钢之余,扇了妹妹一耳光。
当时是气急了,那一耳光,和那一世一起,成了横亘在她心头万年的天堑,再也无法逾越,也不敢正视。
“秀儿,好好学习,多读点书,以后争取考个好大学。至于,双清,你以后不要和她一起玩,她欺负了你,姐姐当然要帮你把她欺负回来。”
“嗯,好!”秀清握起小拳头,“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夏清在心里说,一定要考上啊,那一世,秀清考上了一所师专,只可惜家里没有钱,她没有上成。后来遇人不淑,一生悲苦。
上课的时候,那些孩子们总算是走了。但,再也没有人和她好了,连丽荣都把桌子搬得离她远了一点,用怪异的眼光看她。
她知道,在学校里,再也不会有人会和她好了。
双清气得全身发抖,眼泪汪汪。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夏清没有把她推到水田里去?
大伯家里做了个新房子,就了不起了?
大伯还用板车拉夏清她们上学,连拖拉机都买不起,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伯做新屋的钱谁知道怎么来的呢!
同学们把话带到后,就去夏清那里领糖果。夏清说话算数,买了一堆糖,一人一颗。连丽荣都吃上了夏清的糖,还和夏清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和双清玩了。
“双清很坏,经常说你们家的坏话!”丽荣向夏清告密。
夏清笑笑,没有接话。她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只有八岁的孩子。双清这一世还没有来得及做让秀清坐牢的事,但她这个年纪已经做了这个年纪最大的恶事,将秀清推进了粪田里。
一个坏小孩,有时候比一个坏人更加令人可怕,因为小小的心灵里装满了恶之后,她连恐惧都容不下了。
放学的时候,双清哭着回家,一进门,夏同平看到了,问,“双清,你哭什么?学校里谁欺负你了?”
刘群贞腿上的红痕,慢慢地消着,没消一分,她的疼痛就减轻一点,哀嚎声也小很多。
“是夏清,她欺负我,她给学校的同学分糖吃,让他们欺负我,我不去上学了。”双清用手背抹着眼泪。
“同平,你给我滚进来!”刘群贞大吼道,“你一屋人都欺负人是不是?你看看你大哥家里,做了新屋就多了不起了,有钱欺负人是吧?那钱哪里来的?是不是你父和你妈给的?你今天不给我交代清楚,我跟你没玩!”
“听说是清儿的师父他们给的钱,父和妈哪里有钱给他?”夏同平嘴里叼着烟,“你腿好些了没有,你都睡了多少天了?还不起来!”
“我起来做什么?双清被清儿那小不死的欺负,你不会看着不管吧?一个妈生的两个儿子,你看看你哥住的是什么皇宫一样的房子,你住的这叫什么?叫狗窝!”
夏同平的房子不算小,宽阔三间,后边还拖一个厢房,厨房规规整整,院子里一棵大枣树,沿着篱笆墙种了一圈葡萄。
不过,夏同平特别喜欢占小便宜,和隔壁原明家的关系处不好,那葡萄只要朝那边一长点尖儿,原明的妈就偷偷给掐掉,至今也没长出半个果子来。
夫妻俩在家里对骂,门口已经有人拿着砧板刀开始剁起来了,“好吃佬东西,偷我家的梨吃,总共长了二十个,就被这小砍头的偷了十八个,当妈的不是个东西,偷人,养的儿子也跟着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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