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封瀛听后眉头紧锁,回头又望一眼香樟林的方向,随即冲侍卫道:“此处方才只有我一人在,皇上并不在此。且皇上若真进了这别庄,庄内人岂有不知的道理。你们该去别处寻找,且须加派人手。我即刻着手去办,你等先去庄外再找。”
侍卫们应声领命,立即离开此处又去了别处寻找。封瀛待他们走后重新回到林内,想同阮筝说一声再走,却唤了几声也不见她从石壁后走出,便径自走了过去。
石壁后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温泉汤池,近前的几个皆是一眼便能望到底,唯有最远处的一个池面上飘浮着一抹淡淡的杏红色,随着水波流动微微荡漾着。
封瀛突然想起阮筝不会游水之事,心知不妙快速奔了过去,一伸手就将人从水中捞了起来。只见怀中女子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他唤了几声也不见她有何反应,显然已溺水多时。
封瀛不及多想,立时将人放倒在地,双手交叉搁到对方胸前,重重地按压起来。按了二十多下后他又掰开阮筝的嘴巴,弯下腰来正要贴近她的双唇时,身子不由僵了一下。
但也不过转瞬即逝,下一刻封瀛便用嘴封住了对方的唇,将自己口中的气息悉数灌入了阮筝口中。如此按压兼之吹气,一直到去寻耳坠的青黛跑进来看到这一幕失声惊叫,才将封瀛的理智拉回了几分。
恰在此时,一直昏迷不醒的阮筝口中突然吐出了几口水来,整个人有了几丝气息。青黛吓得赶紧扑到她身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紧紧抱住。
就在此时她听到头顶有人轻咳一声,用极低的声音吩咐她:“此事不必说与她听,谨记。”
说完男子转身离去,鸭青色的身影一闪而逝。
封瀛走出香樟林,径直朝一条小路走去。拐过一个弯就看到孟朗正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一见他便立马走上前来:“王爷,皇上离宫的事儿您可知道了?”
“我已知道了。”
“那现在怎么办?”
封瀛给了他一个“自然是找人”的眼神后,便抬步离开了此处。孟朗赶紧跟上,一边盘算着该从何处开始寻找小皇帝的踪迹,另一方面又很好奇方才王爷在那温泉池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陆府的小厮就是个墙头草,拿了别人的钱就替人办事。可他哪里是王爷的对手,一个眼神就能吓得他乖乖趴在地上跪地求饶。别说挣别人银子,就是自个儿身上的都恨不得全掏出来,只求能保一条小命。
孟朗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口中得知有人想约王爷去温泉池,且听那小厮的意思那人还是富平侯家的二小姐?
那二小姐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不就是外甥约自己亲娘舅?孟朗是个粗人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本以为是有什么机密要事相商。结果刚才看王爷出来时的模样又觉得不像。
商量要事能把衣衫弄得那么皱,那上面还沾了水渍。更要命的是孟朗还在封瀛的嘴角边看到了一些疑似口脂的东西。
王爷这是干什么去了,难不成不是来看看约他之人耍什么花招,而是跑温泉池边吃人姑娘嘴边的胭脂去了?
这想法把孟朗吓得浑身一哆嗦,尴尬地抓了抓后脖颈。
不成,回头一定要问问韩逸怎么回事儿,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封瀛走后没多久,阮茱也从隐蔽处冒出头来,拍着胸口直喘粗气。方才封瀛和侍卫们说话的内容她虽未听清,但看对方的口型她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皇上偷溜出宫,还在这青雀山附近走丢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阮茱这会儿也顾不上去细想封瀛与自己姐姐的关系,赶紧趁四下无人悄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屋关上房门,她就靠在门板上大喘粗气,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此刻她的脑海里满是一个人的身影。别庄外头的林子里,那个躺在茅草屋里的少女,莫非真就是当今小皇帝?
听说永宁帝今年不过十四岁,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论年纪论身形陆善沅救的那个人都对得上。只是母亲跟当今圣上并不亲厚,跟太后关系也很一般,所以小皇帝登基一年多来,母亲也没带她进宫认过脸。
阮茱正咬着唇细想这事儿,就听身后敲门声响起。长公主的声音传了过来:“茱儿你这是怎么了,做什么把自己锁在屋里?”
阮茱赶紧转身给母亲开了门,将人迎进来后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长公主抢先道:“你今日就待在屋里,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母亲?”
长公主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听闻这几日大乘教的余孽到处活动,已经在京城内外吓到了好些个百姓。你是千金之躯,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听母亲的意思,难不成他们也来了这青雀山?”
“没有,只是防患于未然。”
长公主不想吓着女儿,只能拿话完慰她。好在阮茱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并未寻根究底,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把话题绕到了当今圣上身上:“那皇上是不是要派兵围剿?皇上年纪不大,这种事儿应付得了了吗?”
“哪轮得到他出手,不过一个黄毛小儿。这事儿交给他六哥便给处置得明明白白了。你莫怕,有封瀛在咱们都不会有事儿。”
阮茱不死心,继续追问:“母亲说皇上是黄毛小儿,那皇上到底长什么样儿?”
长公主就挑些平常的话形容一下封汲的长相:“……总之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跟当今掌权的那一位没法儿比。不过那一位也是,跟咱们封家人长得皆是不像,都说他长相随母,我看啊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长得既不像她父皇又不像继后,只怕根本就随了他那个生身父亲的容貌。也就她父皇是个傻子,被他们母子俩戏弄多年,临死还惦记着这个最宠爱的六皇子。
想到这里长公主嘴角噙起一抹不悄的笑来。
阮茱离开香樟林后没多时,阮筝也彻底醒来,由青黛扶着走出林子,匆匆回了自己院子沐浴换衣。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将门关起来,仔细询问青黛方才发生的一切。
“我不小心呛了些水晕了过去,所以当真是你把我从水中拖出来的?”
青黛深知自己瞒不住所有,只能挑挑捡捡说些半真半假的话给她听:“是、是大人救了姑娘。奴婢来的时候大人正好把姑娘从水中捞出来,奴婢就赶紧上前去帮忙了。”
“那我是怎么醒的?”
青黛一听她问到了重点,想起了那人离开时的吩咐不敢违背,只能吱吱唔唔把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阮筝听着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尤其是青黛的神情,哪哪儿都透着古怪。
“真的是你替我把水给按出来了?你何时会这个的?”
“奴婢跟白苏学的,再说奴婢小的时候村里也有孩童溺水,当时看大人就是这么替孩子按的。按几下再对着嘴吹几口气,反正几次下来那水就会从嘴里吐出来,人也就得救了。”
青黛越说越溜,到最后神情已是十分自然,仿佛今日当真是自己救了自家小姐的性命。
阮筝见再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追究,只叮嘱她莫要同其他人说起此事。青黛自然认真应下,那郑重的表情让阮筝又有了一丝她有事瞒着自己的错觉。
只是没等她再追问,白苏就从外边走了进来,关上门后悄悄从腰间拿出张小字条塞到阮筝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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