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在这里。”

封瀛又从袖中拿出香囊,阮筝吃惊于他准备充分,正要说几句却一眼看到了那个古朴的粗布香囊,话到嘴边就变了:“这、怎么是这个。”

“这是你当初给我的,哪里不对?”

“这不是我给你做的那个,这是我母亲给我的。”

当初封瀛诓她做香囊,她随手拿了块粗布给他缝了一个。没想到竟跟母亲给她的那个搞混了。更没想到的是,这香囊里竟还藏了半块同心玉。

“这么说来,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当日你去山上找她,她只给了你这一样东西,想来这东西意义非凡。如今它落在我的手中,足以证明你我有缘。”

阮筝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在意识到这是母亲给她的东西时,她便猜到了这是什么。

母女连心,母亲最记挂她什么她自然清楚,无非就是盼着她嫁个好人家。当初陆夫人那般有意撮合自己与陆嘉元,想来她与母亲从前必定为两人定了亲。

去别庄的时候陆夫人三番五次旁敲侧击问她生母有没有留什么东西给她,指的大约就是这枚同心玉。

这应该是与她婚事有关的东西,母亲给她是想让她拿着去找陆夫人,以便兑现当年的约定。

只是她必定没想到这同心玉最后会落到封瀛手里,而她的姻缘也不在陆家。

兜兜转转间,这事儿说起来也有些荒唐。

阮筝被他摸着脸,兀自有些害羞,扭捏着不愿承认这桩事情,伸手就要去夺那玉。

“既是我的东西,那便还给我。”

封瀛哪里会听,直接将东西藏在了身后。阮筝扑了个空身子一晃,又踩到裙摆重心不稳,竟不受控地扑进了封瀛怀里。后者也不躲,伸手一把将她搂住。

两人正搂抱在一起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活泼的少女冲进屋里,嘴里叫着:“阮姐姐,你看我新得的这枚簪子怎么样……”

话没说完少女就僵在当场,手一松簪子应声掉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阮筝一跳,她头脑一空浑浑噩噩间不知该说什么,甚至都忘了挣扎,任由封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倒是封瀛用大半身子护住阮筝,冲不请自来的少女发问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姑娘……”

少女吓坏了,抖抖嗦嗦道:“回、回王爷,臣女姓姜,名叫姜萱,是、是礼部侍郎姜姜姜……”

姜萱实在太过害怕,说到此处怎么都说不下去,哭丧着一张脸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委屈地喊了一声:“阮姐姐……”

阮筝不由心疼起来。

姜萱是姜蓉的堂妹,这次也在入宫之列。本来姜蓉也是要来的,只是她家里前几日正好与她说定了亲事,太后便免了她进宫。

姜萱年纪小又爱玩,进了宫与她最为相熟,便时不时来找她玩。今日必定也是如此,却没料到撞见了这一幕。

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认得封瀛,还被对方几乎吓哭。

阮筝有点来气,一把推开封瀛走过来把准备跪下的姜萱扶起来,安抚道:“别哭,没事儿啊。”

姜萱这会儿哪里还听得进去,她只觉得自己大祸临头,搞不好都走不出皇宫的大门了。

白日里阮筝落水的时候她也在石桥时,看到摄政王不顾阻拦跳进水里救人时还觉得阮姐姐命真好。没成想到了晚上居然还能撞见他俩在房里……

怎么办,她是不是真的活不成了?

王爷刚刚还问了她的名字,这下子不光她活不成,整个姜家是不是都要有灭顶之灾了?

想到这里姜萱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阮筝见她哭就心疼,忍不住迁怒封瀛:“你这么凶做什么,把人都给吓哭了。再说姑娘家的闺名是能随便打听的吗?回头传出去多不好听。”

封瀛问的时候并未想太多,他高高在上惯了,除了对阮筝外其余女人得不到他半点耐心。平日里又查问人查问惯了,一时顺嘴便问了出口。

想不到倒是惹了阮筝不痛快。

“随口一问,你叫她不必害怕。”

“迟了,她已叫你吓哭了。你、你还不快笑一个哄哄她。”

姜萱听到这话说话都结巴了:“阮、阮姐姐,我、我我……”

话没说完阮筝又冲封瀛道:“快点儿,要不然她能哭一晚上。”

姜萱彻底疯了,连簪子都没拿转身提起裙子就跑了出去。阮筝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颇为遗憾:“怎么跑了,东西不要了吗?”

说完捡起地上的簪子,一抬头就对上封瀛的脸。

他正弯腰俯身凑到她跟前,脸上就挂着平日里鲜少见的笑容。那笑将他周身的戾气悉数驱散,只留一张清俊的脸孔,直接击中了阮筝的少女心。

他一个大男人,为何要长得那么好看。想想三皇子那个脑满肠肥的样子,难怪他俩不是亲兄弟。

阮筝被他这突然的怼脸吓一跳,艰难地往后仰了仰头,又伸出手指抵在他的额头上:“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给你看我的笑啊。”

“不用了,萱儿都走了,你现在笑有什么用。”

“自然是有用的。”封瀛怕她摔倒伸手将她捞了回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道,“你看见就可以了,旁人无所谓。”

“我、我也不想看。你笑得太不自然了,这样是不行的。”

阮筝突然又觉得自己寻到了一个找茬的借口,挣扎着从封瀛怀里挣脱出来:“你、你回去好好练一练你这笑,哪天练好了我再考虑婚事。你这样整日不苟言笑吓死人的样子,我才不要嫁给你,我不喜欢嫁给一个凶巴巴的男人。”

说完便又下起了逐客令。封瀛见外头天色不早,便也不再强留,只将那同心玉揣着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