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gu903();“呵呵——”他冷笑两声,又道:“你方才也说了,掠卖人为妻妾者,徒三年!我不过是想要这乔娘子做我的妾,即便是到了公堂之上,推官也顶多判我坐三年的牢!”

“可是你呢?”

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向阿夏的目光满是阴冷:“你方才可是说要将这乔娘子卖到花楼中的,那百贯钱的身价我可还是记着的!为奴婢者定判绞刑,这卖入花楼……”

听他这么说,阿夏瞬间傻眼,紧接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斥他:“你胡说,休得污蔑人!”

又转头看向乔妹儿,企图抓住她的衣摆。

乔妹儿往后缩了脚,就见阿夏脸上漾着喜悦:“乔娘子你听我说,我那话不过是一个女子嫉妒良人想要纳妾罢了,并非真的想要将你卖入花楼中!倒是他——”

阿夏伸手指了过去,脸上满是恨意:“他在家中早已备好纳妾事物,你们若是不信,随我回去看一看便知晓了!乔娘子,我不过是个被他威胁的可怜女子,您心有海量,就放过我吧!”

乔妹儿摸了摸依旧胀痛的后脑勺,看向许秋石:“许大夫,我听那阿夏方才的话似乎没说完,这律法你可了解?”

许秋石点头:“她还有一段未说,②因而杀伤人者,同强盗法。”

意思是对被掠卖人的身体造成伤害的,一般按照强盗法处置!

宋朝的强盗法她是知道的,基本都是死刑!

她站起来又眩晕了一会儿,道:“请许大夫将这二人绑了,咱们拖了他们一同去报官!”

许秋石想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虽心下担忧,也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与其留她一人在此处叫人担心,倒不如一道儿去府衙。左右有他在身边护着,他便是拼了命,也不会叫她再受伤。

如果担忧名声方面——

这个暂时不用考虑,眼下叫贼人伏法才是要紧,再有乔娘子是自己所救,若真是有人说三道四的,自己也能为她剖白一番,省得叫旁人误会。

至于名声不好自己可顺势求亲……许秋石偷偷看了眼身侧的佳人,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

名声这东西,能代表什么?

他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是佳人心中的想法。

若是对他也有意,二人在心灵契合的情况下成就佳话才是美事。而不是自己在佳人遭遇不幸后心中慌乱之时趁虚而入,那样不仅自己品性低劣,更是对佳人的看轻,很不尊重。

这么一想,许秋石便将袖子拉长一些裹住双手,再扶着她往外走,争取不叫外人唧唧歪歪的说闲话,另一只手还用绳子拖着被捆了双臂的夫妻二人。

没想到刚开了门,巷子口便来了数十衙役。

乔妹儿可不管人是怎么来的,又是哪个好心人报的警,立刻松了许秋石的手上前,寻了那领头的,委屈说来就来:“班头,这夫妻二人遣了乞儿诱儿入巷,将儿打晕后,竟还商量着将儿卖入花楼中!”

又指着许秋石:“若不是许大夫出诊路过发现不对,儿许是,许是已……”

她哭得真心实意,当然也是有怕的。

说句难听话,这俩狗东西但凡是见色起意想占她便宜,她为了苟住小命,忍一忍,许是会当成被狗咬了一口,事后再寻机报复回去。

可这将良女卖入花楼当小姐——

她一点都不天真,那种地方但凡进去了,你就是有滔天的本事,那也基本逃不出去,真就是过得生不如死。

“不!乔娘子您行行好,我还有身孕呀!”阿夏看到外头这么多衙役,觉得天都快塌了,企图用腹中的孩子来保全自己。

“你有身孕又如何?”乔妹儿转头,表情很是冷漠:“你的孩子与我何干?我对班头说的话句句属实,你若是没做过,待会儿去了公堂,自有众人去分辨!”

乔妹儿这会儿告起状来毫不手软,这种想法真就跟要了自己的命差不多,她为何会不忍心?

回应她的,是阿夏绝望的泣声。

……

巷子对面的一茶摊上,生意颇为清冷,只零星的坐着几人。

卖茶的老丈在扫了地面脏污倒在集中处后,不动声色的走到摊子边,朝在座的一位年轻郎君轻声道:“梁都知,小的已着人去报了衙役,方才人已经到了。”

自打官家找到了唯一的小郎君,梁怀吉便逐步将身上的事务脱手,隐于暗中照料小郎君。

他前两日得到阿冯的报信之后,便一直在盯着乔娘子这边。

没办法,小郎君如今不好入宫,他身边的人自是要看得紧一些的。

所以今儿一瞧到那明家郎妇使钱收买了乞儿,梁怀吉只暗地里跟着,寻思着得有个罪名将这俩人解决了才是,总不能由着这些腌臜东西在背地里恶心人。

没想到正待出手的时候,那养着小郎君的许大夫便已识破贼人真面目,他便暂时隐了下来,暗中寻了人去报官。

其实要不是为了不给那包希仁添麻烦,他早随手砍了这俩人了,哪里还要这般费事。

“可要着人打点一番?”那老丈又问。

梁怀吉正要点头,突然想起包希仁那老东西的性子,头疼道:“打点不用了,咱们新上任的府尹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也幸好这事儿自己没直接动手见血,否则定会叫那老东西揪住不放,反叫官家又遭他的碎念。

……

触犯律法者,定严惩不贷。

自从包府尹任职以来,开封府衙正门常开,有冤屈者可直接面见府尹陈述冤屈。

包府尹去岁底才来开封任职,明承业虽也是个读书人,可他向来混日子的多,因而还以为今日之事应是推官来负责。

此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又听闻去岁刚任职的韩推官生母乃是女婢出身,其初来乍到定不想胡乱得罪人的,若是可以,应适当的表露一番自己与李家的“亲密”关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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