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三个桃子下肚,歇一歇也就缓了过来。
只午食忙完后,乔妹儿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才三年呀!”她觉得自己陷入职业危机当中了,才三年,咋就想不出新鲜的吃食了呢?
腊八拎着空了的两个木桶到了后院,打算再打两桶凉茶前头去。
听到她这么嘀咕,便问了:“三年怎的了?”
乔妹儿心说三年了,还有许许多多的美食没吃上,惦记呗!
嘴里却道:“咱们做食铺的,也不能老是守着那几样,总得时不时的想着上几道新菜,才能把客人给留下来。”
“那娘子你可得多想想新菜,叫我们也见识见识。”
腊八就笑道,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今儿蒋大郎出去跑的时候,说那卖羽族的人家来了好几筐子的鹌鹑,往常咱们出去买菜也没想过这些,个头小还肉少,吃起来不得劲。不若娘子你想想法子?”
鹌鹑啊?
那玩意儿小小的个头,买回来还得放血拔毛清洗,着实有些麻烦,乔妹儿有些发懒,累累的没劲儿:“要不给你们弄些爽口的,今儿做个藕夹吃,如何?”
有荤有素的,一口咬下去脆滋滋的也不腻人。
腊八自然是没意见的,反正有好吃的就行。
又见其他人也都没意见,乔妹儿便起身拿了荷包,打算去买些藕回来。
没曾想出去没多久又遇着了有人挑着担子卖荷花的,她犹豫了一下,伸手一指,“那乔家食铺那边,这两筐子荷花都要了,你寻那柜台里头一个叫腊八的,让他与你结算银钱。”
没看着也就罢了,这看着了,便想炸一炸荷花吃。
所以等她买好藕拖着筐子回去的时候,便见许巧娘和蒋大娘子已经一脸少女心的寻了那瓷瓶出来,将荷花杆儿洗得干干净净,插瓶摆好了。
叫蒋大郎将藕筐拖到后头顺便把藕洗了,乔妹儿也抱胸站在她们旁边,不住点头,“挺漂亮的,你们可真有巧思!”
然后二话不说将荷花全都抽走,“就是摆着有些浪费了,我过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许巧娘:“……”
蒋大娘子:“……”
行吧!二人相视一眼,反正这荷花摆在外头她们也见不着,吃了便吃了。
二人到了后院,就见乔妹儿坐在小板凳,正在井边将荷花瓣一瓣一瓣的揪下来慢慢冲洗,还时不时的打个哈欠。
许巧娘忙上前接了过来,“嫂嫂最近可是累着了?这些便我来罢,那荷花瓣如何炸你也与我说。”
乔妹儿也就顺势将手里的荷花递给她,依旧有些困顿,捶了捶腰,“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老是这么累的慌。”
又见她将荷花瓣已洗好,站起了身:“走罢,我去调面糊,调好了之后,你用筷子夹着这荷花瓣粘上面糊,放油锅中两面煎黄就成了。”
许巧娘点点头,按照她说的步骤,将一片片荷花煎好放在平碟子上。
见她手稳稳当当,乔妹儿便拿了筷子夹起一片炸好的荷花瓣入口咬了,酥酥脆脆,还带着荷花的清香,“火候没什么问题,就这么来罢。”
说完又放下筷子,取了了那洗干净的藕,切成大小适中的藕片,而后将框子里挂着的五花肉取出细细切了,又剁成肉糜与那调料拌上。
“嫂嫂,藕夹也我来炸罢!”许巧娘回头看了一眼。
“好。”乔妹儿应声。
接着将一个个藕夹定好型,端了过去与她:“藕片不比荷花花瓣薄,要多炸一些时候,且里头的肉也叫我稍稍压扁了,肉熟了才能吃。但也不能过老,若是外层变得焦黑便不能吃了,容易生病。”
许巧娘点点头,用爪篱捞出上头的面糊渣,便就着方才那炸完荷花花瓣的油,便将藕夹一个个下入油锅当中,炸至金黄酥香。
油与肉的迸发自然是极香的,乔妹儿在一边站着,深深的吸了口气,越闻越馋,也没说话。
倒是许巧娘见她没吱声,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对,赶紧问了,“嫂嫂怎的不说话了?可是哪里做的不合适?这般多的肉,可不能叫我糟蹋了。”
乔妹儿回神,“没,你做的挺好,那第一块似乎熟了,夹出来叫我尝尝。”
许巧娘赶紧夹了一块过来。
乔妹儿咬了一口,道:“外酥里嫩,就是馅料的味儿好像淡了些?”
她心说不应该呀,自己这拌馅儿的次数都不知有多少,闭着眼睛也不至于少放了盐吧?
倒是许巧娘,将锅中的藕夹都捞出后,也夹了一块尝尝,“我觉得咸味正合适?”
毕竟今儿这藕夹是她亲手炸的,她怕自己对这第一次炸藕夹有自信,没发觉什么缺点,便又取了一块叫蒋大娘子尝尝。
后者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甚至还觉得盐多了:“我口味清淡,觉得这个许是还有些咸?”
乔妹儿心说糟了,难不成我这几天过度疲劳已经累得味觉退化了?
这么一想,她又夹了一块——还是淡!
肉一淡就叫人没食欲!
便顺手取出了那辣椒油的罐子,往碗中倒了些,又将藕夹摁进去一半,再夹出来一口咬下,“好像还有些淡?”
又舀了一勺醋进去,再放了些蒜末,之后将剩下一半的藕夹往里头一按,入口咬——
乔妹儿这才点头,“这个味儿才对嘛!”
许巧娘半信半疑的夹了一块,用这碗蘸料一配,结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