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的看着赵一鸣,回头又扫了一眼刚才帮他们解围的那个人。
这时,从车上又走下来一个人。
弄堂口的路灯虽然不太亮,但昏暗的光线已经足以让她看清楚对方的脸。
他看上去大约六十出头的样子,虽然已经是满头的白发,但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不过,他的容貌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她忍不住回过头来,抬头看了一眼赵一鸣,然后又回过头去看那个人,前后比较了两次,心里虽有点判断,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可能,就在她劝自己放弃内心的好奇心的时候,身后传来老者严厉的声音:“是谁给了你权利这样对你的父亲!”
父亲?
一个拥有全球限量版劳斯劳斯的父亲?
苏洛洛震住。
她突然被赵一鸣这个富二代的身份给吓住了。
就像车子正在匀速行驶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一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赵一鸣,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毕竟,人家赵一鸣这些年都是在靠本事吃饭,身上完全没有沾染半点富二代的腐败,有的只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她刚准备开口八卦一下,赵一鸣也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他脸上越来越阴沉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掖了掖唇角,什么都没问。
出于对赵一鸣突然冒出一个有钱的老爹的好奇,她只是偷偷的回了一下头,打算多瞅一眼这位神秘的人物,看他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的。
然而,只见老者站在弄堂口的中央,用一种特别期待和失望,好像还混杂着一点伤心和难过的神色在内的眼神目视着他们,那种感觉让苏洛洛瞬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她突然想到了苏怀闵。
以前她总不听话,总不好好学习专业课的时候,苏怀闵用藤条教训完她后,就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脸上所有复杂的表情混杂在一起,汇成一句话来表达的话,就是: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苏怀闵活着的时候,她任性,不愿意虚心接受,等到苏怀闵不在的时候,她才深刻的体会到这种不虚心所带来的遗憾是有多痛心疾首。
所以站在一个过来人的角度上,她忍不住想要提醒赵一鸣一下,一个父亲千错万错,血缘关系是不会错的,别重蹈了她的覆辙,遗憾一辈子。
她轻轻的推了赵一鸣一下,低声说:“那个人毕竟是你爸爸,这么冷的天,你忍心让他站在风口吹着?”
赵一鸣好像犹豫了,脸上的表情开始有点松动。
苏洛洛本来想说:“快去吧,我先回去,等着你回来做披萨。”
为了给他点鼓励,她是做好打算牺牲一下自己的胃的,然而,她刚转过身来,准备要开口的时候,赵一鸣却反抓住她的手,说:“跟我来!”
苏洛洛有点懵。
什么情况,她只是在他们赵家的老宅子里避一下难,没有见家长的必要吧。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跟赵一鸣说:“这样不太合适,你还是自己去吧。”,结果,赵一鸣已经抢先一步把她拖在老爷子的面前,还很不客气的跟老爷子丢了句:“她和您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重要,如果你想利用她来成全我,那我只能说声抱歉,跟您的公司比起来,我宁愿选择她!”
说着,赵一鸣笃定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头上。
苏洛洛顿时夹在他和老爷子之间,感觉好尴尬,特别的尴尬,极度的尴尬。
明明朗朗星空,晴空万里,却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