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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牙,死死的忍着耳边嗡嗡作响来回绕圈的王云子,司徒柩只觉得王云子现在简直比苍蝇还要烦,他怎么就这么能说!司徒柩一阵的头痛。
也不知是不是说累了,王云子停下了那张能把石头说开花的嘴,坐在司徒柩的床上陷入了沉思。司徒柩悬着的心可是一点没轻松,也在思索着对策。王云子现在停下来或许就是在想着什么其他烦人的诡计,可绝对不能让王云子继续说下去。让他闭嘴有两个方法,一是自己说话,二是打服他!
为了报复王云子,司徒柩果断选择了后者,毫无预兆的拔出佩刀,一个“力劈华山”从上而下,直取王云子首级!王云子不慌不忙,似乎早就就猜到了司徒柩会有这么一手,抓起徐潇当初留在家的佩剑向外封挡。
司徒柩招未用老,手腕一翻,转下劈为横斩,又是一招“大鹏展翅”。紧接着突然又是一变,手臂回缩,身体后撤,五指灵巧如蛇般跳动,手中佩刀刀尖宛如雕花一般在极其微小的范围内上下跳动左右拨挑,一招“冰上雕花”直直攻向王云子面门。
司徒柩一招三变,一招比一招刁人,一招比一招凶险。刀刀速度飞快晃人眼,一股股刀光在司徒柩掌心吞吐,他宛如一尊天神下凡,以刀芒执法于世间。无论哪一招落在人身上,即使不死也要受尽痛苦折磨。
最后的这招“冰上雕花”最为狠毒,出招速度极快,以难以捉摸的刀影晃人眼,让人短时间无法视物,放眼望去满是森然骇人的刀芒,稍一愣神就会被杀意凛然地白刃在脸上雕出一朵血花。那份钻心的疼痛很可能会让人彻底崩溃。
王云子眼中光芒闪烁,丝毫不畏惧逼迫而来的凛然刀光,手中长剑“倏”的出鞘,同时手指轻叩长剑护手,拉出了一条铁链。铁链发出哗啷啷的响声,好像狱卒正在用铁链锁人。司徒柩只觉得眼前黑光一闪,随后自己手中的森森白光便被尽数包裹吞没,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从佩刀上传来,虎口一麻,手中佩刀已然被人夺了去。
司徒柩稍稍一愣神的工夫,王云子已经用相同的招数攻袭而来,先是一招“力劈华山”,再是一招“大鹏展翅”,最后是最为刁钻的“冰上雕花”。速度之快要比司徒柩快上数倍,司徒柩根本没能醒悟过来,三招便已经结束了,一根黑发从司徒柩头上飘飘而落,掉落在满是刀意的佩刀之上,径直被斩为两段。司徒柩,冷汗直流!
快!太快了!不只是快,而且每一招都是点到即止,毫不伤及自己分毫!自己仅仅用过一次的刀法竟然于瞬间被他学去了个形似,这个人……太恐怖了……司徒柩眼底一片死灰。
司徒柩自幼便在燕兰城中长大,习武练气,学习各种侦察技巧培养逻辑思维,这些更都是在“六扇门”中完成,这么多年离开燕兰城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其实和徐潇一样,都是初出江湖,不同的是徐潇一直就在江湖边缘,而司徒柩则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出江湖”。
在“六扇门”时,司徒柩罕有敌手,也正是因此才得以成为人人羡慕的“名捕”,更是养成了他心气高傲的性子,说白点就是输不起。输一场我一定要赢两场,输两场,我就要赢三场。我可是“六扇门”的名捕,未来要接任捕圣之位的人,怎么可以输给旁人?当然,司徒柩也的确是做到了这一点。
不过毕竟燕兰城太小了,与整个江湖比起来,燕兰城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司徒柩在燕兰城在“六扇门”同辈中能够罕有敌手,不代表他在整个江湖中就是无敌的存在,他的眼界太窄了。司徒柩就像是一只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天空,对于外面的广阔丝毫不知却还咋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拥有整片天际。
当他遇到了徐潇和王云子之后,他觉得自己构建起的整个幻想世界都崩塌了,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再加上他又是输不起的性格,这种打击对他是毁灭性的,道心蒙尘,从此以后武功难以寸进。
王云子看出了司徒柩眼底的那抹死灰,登时心中一跳,暗道一声不好。他没想到司徒柩性格竟然这么刚直,自己无心之举对他的打击竟然如此之大,一时间愣在了当场。他本意只是逗弄一下司徒柩,想要让他忍不住开口说话,哪成想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万一司徒柩一个想不开,陷入魔怔还是好的,要是觅死觅活的可就麻烦了。他也不能时刻把司徒柩绑在身边啊!情急之下王云子心中一横,抬手就是重重的一个耳光。
啪的一掌过后,司徒柩眼中迷离渐少,涣散的精神在这一掌之下稍稍凝聚。王云子见有效又是一掌,这下毫不留情,一掌过后司徒柩冠玉一般的脸庞瞬间高高隆起,一丝鲜血从司徒柩口中溢出,竟然受了轻伤。王云子咬了咬牙,换了一边又是一掌,这次司徒柩终于幽幽缓过神来。
司徒柩的情况与当时徐潇在黑水江中救的富人类似,但也不尽相同。虽都是魔怔,但二人一个是掉到钱眼儿里,一个是道心受损。再加上二人原本的心境就不同,司徒柩恢复起来也更为容易,更能够受益。
王云子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口痰能被打出来就好,接下来只要及时补救,相信司徒柩道心不会受太大损伤。
司徒柩缓了缓神,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液,在一片混沌的头脑中强行捋出一条思绪,从小到大经历的种种挫折、成长、失败、成功以及喜怒哀惧等情绪变化一一整理出来,最后拉成了一条线,他那稳如磐石的心性在这次打击过后彻底变了。在心境崩塌的混沌中,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