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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凌蓟州城外,有一白衣男人,仗剑葫酒莅临蓟州城东。男人白衣猎猎,一柄精美绝伦的佩剑挎在左侧,右手提着一支小巧的红色酒葫芦。男人斜斜靠在一棵足有两抱粗细的大树枝丫上,身体随树枝上下摇摆好像浮沉于波涛之中的一叶扁舟。
男人像是在等什么人,眼神一直看向蓟州城内的方向,不时将酒葫凑近到他那如丹砂般红润的唇边小酌两口,一副悠然自得超脱世外的高人模样。不时有来往行人从下方投来怪异的目光,男人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自顾自的喝酒寻人。终于,男人双唇微翘,那张俊朗异常的绝美脸庞越发英俊潇洒,一个翻身,从树上跃下。
城内,有一装束怪异的道人快步而来,道人长相亦是俊美异常仙气飘渺,这两道身影汇在一处,引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频频侧目,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浮想联翩。这两个男人长得也太俊了,看得老娘直流口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凑一起,不会是……想到这儿,那些漂亮的美娇娘都是直捂鼻子,脑海中的场景太……香艳了……
二人见面相互施礼过后,联袂向远处行去,给那些痴痴望穿秋水的女子留下两道完美的背影。这二人,一个叫张玄阴,是龙虎山张氏一脉的嫡传弟子,神仙一般的人物。另一个叫段化平,当代剑仙,在剑道上也同样是神仙人,一手剑法用的出神入化天下无双,剑气所至草木倒伏,剑尖所指天地色变。
这二人缓步行走似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同漫步,天南地北说着多年间各自经历的林林总总,互道时光变迁感叹人世苦短。当然这只是想象中而已,这二人并不是什么老友,准确来说这只是他们二人第二次见面。这次见面较之上一次要和谐的多,二人第一次见面可谓是剑拔弩张。
当时,段化平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每一个年轻男子和怀春少女会想像的事。男子一人一剑独闯侯门深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女子望穿秋水独坐绣楼束笼之中,等待着那个中意的情郎跨过重重阻碍带她远走高飞。对于他人来说这只能是想象,但对于当代剑仙来说,想做便做了。一人一剑,白衣染血。
那一晚,大云低垂夜色稠,一人凭一剑之威于万人之中立于不败之地,一席白衣由白转红由红变黑,一道道剑光宛如春雨坠落华光四溢,光至血起!白衣剑仙段化平杀力之大令人胆寒。无一例外,凡是阻拦这位剑仙者,全被挑断右手手筋。从头至尾他只有一句话:“十步之内不退,我便杀!”从头至尾,他也仅仅就走了八步。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侯府老爷开了窍,同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和段化平离去。相反,那位老爷是巴不得段化平赶紧死。段化平会停下,是因为他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就出现在他面前一尺处,连段华平顶尖的实力都是毫无察觉,一时间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那柄名为“兽王”的名剑。
段化平停了手,那些侯府的看家护院可是不愿丢掉大好的时机,猛然爆发速度暴涨,挥舞手中十八般兵器朝着段化平头上身上就招呼过去。来人见状笑了笑,随后跺了跺脚,一切场景好像被逐渐结冰冻住了一般,冲过来的人行动逐渐放缓,最后保持住一个动作完全停了下来,好像溪水结冰,水中的鱼也被一同冻住。这一段光阴长河,被来人一脚切断。
段化平略显震惊,但很快恢复平静,手中长剑一抖,血珠纷纷滚落在地上甩出一条血迹,来人的手笔太过匪夷所思,段化平不得不重视。一人一脚就停下了所有人的动作,这完全超出了段华平的理解范围。仔细看去,段华平稍稍安心,这周围的一切并不是被全部停下,停下的只有那些人。吹过脸颊的清风,跳动的火烛,都说明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与时间脱节。段华平心中念头一闪,来人定然明窥阴阳大道,而且掌握着极为高明的风水布阵之术,不然绝对不可能在一瞬间就将这些看家护院的动作全部停止。
“在下张玄阴,剑仙大人可否换一处说话?”
来人笑意温醇拱手说道。段华平皱了皱眉,沉吟不语,自称为张玄阴的男人也不急,微笑负手,就这样等着。思量再三,段华平点了点头。他固然急着要将心上之人带走,但听此人语气和此人不俗的手段,段华平若是猜想自己若是拒绝,恐怕他也会将自己带走。
“爽快!”
张玄阴打了个响指,下一刻身影消失不见,段华平紧随其后,二人飞速离开。响指声过后,被定住的一干人等恢复自由,向前踉跄几步后茫然四顾,面面相觑,没人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小子不见了!”
“不好!让他逃了!”
“快去绣楼看看!莫要让他惊吓到侯爷小姐!”
发现目标失踪,众人皆是大惊,急匆匆朝着后院赶去,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要是侯爷和小姐出了意外,那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却说段华平跟随着张玄阴一路远离侯府,最后停在了一处高塔之顶。高塔足足有十余丈高,俯身向下看去让人直觉得头晕目眩两股战战,甚至很可能会裤裆一凉尿出来。再加上塔顶猛烈的狂风与倾斜的屋脊,就连段华平站在上面都觉得心中一跳。
“带我来此处,你是何用意?”
塔顶风大,段华平说话时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