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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团白色身影不断闪动,前后闪转左右腾挪,每闪动一次就会带起一蓬血雾,霎时间整座地窖中惨叫连连,听得让人毛骨悚然,恍若炼狱。片刻之后,惨叫声渐息,场中除了北冥司三人仍然站着外其余人全部倒地毙命,且死相极为凄惨。
北冥司甩了甩手上流淌的鲜血,很嫌弃的看了地上大片残破的死尸一眼,从墙壁上取过一个火把,随手丢在尸体堆上,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地窖。殷天人一见可急了,拉起阮柠七想赶紧跑出去,谁知探手一拉却拉了个空,扭头一看哪里还有阮柠七的身影?这下可是急得殷天人团团转,他还以为阮姑娘是被压在了尸体下面,也顾不得恐惧和恶心,伸手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翻看,嘴里记得连连高喊:“阮姑娘!阮姑娘!”
“你叫魂儿啊!还不赶紧上来!”阮柠七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地窖外传来,殷天人闻言一愣,随后脸上一喜,忙不迭的答应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地窖,刚刚跑出来地窖便被阮柠七抬手封死。
“死呆子,你在下面干什么?这么喜欢和尸体啊?”阮柠七翻着白眼数落殷天人,殷天人嘿嘿直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阮柠七的小脸,莫名的开心。阮柠七被他盯得烦了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扭过头去看向北冥司。北冥司正用从屋中搜来的帕巾擦着手,一条雪白的帕巾三两下便被北冥司擦得满是殷红。
北冥司此时的形象只能用很惨来形容,他那身价值颇为不菲的白衣早已脏乱不堪,混合着肮脏的污垢和殷红的血水,让他整个人如同一个从血海中爬出来的杀神。那张原本俊秀的脸旁上也沾满血污,双眼通红且因为仇恨而满是凶狠,甚至由于刚刚的杀戮中一时不慎,被敌人的热血溅到双目中,两颗瞳孔都变成了血红色。
终于擦干净了双手,北冥司理了理发髻,嗓音沙哑对阮柠七说道:“多谢姑娘了。”阮柠七摆摆手:“先别急着谢我,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北冥司眼神凶光闪了闪,强行压住心中怒意,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讲了出来。
“这么说,又是轩辕老贼搞的鬼!这个混蛋!他到底要害多少人!”阮柠七咬牙切齿,她此时心乱如麻,一心想把轩辕甲子那混蛋揪出来,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个清楚。她一路追着轩辕甲子一直到这座屋门前,她明明看见轩辕甲子和那两个身影进到了屋子里,可等她追进来的时候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阮柠七正自疑惑,却发现地上有一个封闭的地窖,她心头一喜,想着轩辕甲子定然是躲进了地窖里。蹲下身手上一用力,将地窖掀开后跳了进去,可谁知下面竟然是一个地牢,看了一圈只发现被囚禁起来的北冥司和几个看守。依照阮柠七的想法是不打算管的,可谁知那些看守见她闯进来登时全都如临大敌,挥动手中兵刃就要将她砍杀。这才引出了后面阮柠七出手解救北冥司,北冥司大杀四方的事。
“他要害多少人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必须找到我家老爷子。这个老贼抓着我‘口出狂言,勾结外党’的罪名不放,也不知老爷子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但看当时的样子……我家老爷子是要用他来换我的活路……不行,我要赶紧找到轩辕老贼!”
说着,北冥司径直要向外走,阮柠七说了一声“算我一个”也跟了上去。殷天人本想说:“咱们还是先离开地下吧,这里现在危机四伏不宜久留。”可话还没出口,二人已经出得门去。殷天人脚下一顿,鼻子嗅了嗅,此时屋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殷天人心中一凛,转动僵硬的脖子回头看去,只见地上那个地窖之中徐徐冒出缕缕白烟,殷天人浑身竖起一片鸡皮疙瘩,只感觉胃里如翻江倒海般一阵翻腾,几乎就要吐出来。
“等我一下!”殷天人拔腿就开溜,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赶紧离开这里,边跑嘴里还边干呕,刚刚那股味道……是焚烧尸体的味道啊!殷天人吸入一口就觉得胸腔几乎都要燃烧起来,那味道……实在是难闻至极。好容易逃出来,却又不见了北冥司和阮柠七的身影,这下急得殷天人连连顿足,只恨自己不会武功。
“看哪儿呢!这边!”阮柠七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拉住殷天人的袖子就是一路狂奔。可殷天人不会武功步法,被阮柠七带着跌跌撞撞左脚绊右脚,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这次是阮柠七气得直跺脚,真恨不得把殷天人扛起来跑,可奈何她身子矮小,能拉住殷天人就已经是极致。
“我来吧。”忽听得北冥司声音响起,殷天人后背一痛,身体瞬间被制住,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殷天人就被北冥司扛在了肩上。随后,殷天人只听得耳边呼呼作响,身体如腾云驾雾一般,竟是被北冥司扛着一路狂奔。风声在殷天人耳边呼啸,殷天人在高速移动之下竟是丝毫听不见外界的动静。如果他现在不是被北冥司倒扛着,恐怕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