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碰杯,有人已经开始在镁光灯下表演……
蓝迦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氛围,他凑近宁可可耳边,声音擦着她的耳垂低喃道,“乖乖的……”
宁可可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用力扯着她翻倒在身后质地优良的沙发上。
他扔掉手里的酒杯,大掌就想顺着她毛衣尾端钻进去,宁可可惊恐万分,却看见不远处,相同的一幕幕都在上映。
唯独莫云轩,安静地坐在角落,那双冰蓝色眼睛仿佛更加落寞了,他看着宁可可,很安静,很安静。
心里酸涩难耐,拼命忍住的眼泪被硬生生憋回去,宁可可分不清楚,她伤心的是蓝迦这番行为,还是,莫云轩的无动于衷。
蓝迦攥着她毛衣的一角,就这样掀上去,宁可可感觉到肚子上传来凉意,她连忙发出一声惊呼,并支起手肘奋力将蓝迦推开。
男人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当即就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周边的调笑随之沉默下去,平日里喜欢开玩笑的几个人也收起脸上的神色,搂着各自的女伴不再有所动作,他们料定,宁可可拔了老虎须了。
双手按住自己的衣摆,这时候,宁可可才觉有些害怕。
蓝迦单腿曲起跪在沙发上,黑色的短发显得阴魅而难以捉摸,他忽然一扫桌上的酒瓶。
周围瞬时静谧,连暖气似乎都失了效,冷意沁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宁可可抓紧领子,艰难爬起来,头发凌乱,面容惨白,她抬起头,尽管脸色难看,却还是倔强着开口,“我没想来这种地方,既然你不高兴,我走。”
“想走?”蓝迦一手压住宁可可的肩膀,将她推回沙发上,顺手操起满杯的红酒,倾倒后,顺着宁可可的毛衣领子倒进去。
“你以为你还和之前一样吗?”
迎面,像是一盆冷水浇灌而来,丝丝凉意,渗透进骨子里面。
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接着起哄,宁可可却满心空洞,哭也哭不出来。
蓝迦居高临下,话说出口,就有了些许的懊恼,当时一个心急,什么都没有经过大脑过滤。
可,讲了便讲了,她明目张胆,就该得到教训。人群再度嬉闹,影影绰绰,交叠的娇笑调戏声遮住了这里静如死水的窒闷。
倒入领口的红酒晕染出来,将胸前白色的毛衣熏成玫瑰盛开的图案,大片冰凉,紧贴着滑到肚子上。
宁可可撑起身,脸上僵硬的表情如雕塑般,她站了起来,谁也没看一眼就走向门口。
宽大的镜子前,她掬起冷水洗了把脸,最后,索性放满水后将脸全部埋进去,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即将面临死亡一样,宁可可抬起头,能活着,为什么不活?
随手擦干水渍,望向镜子的时候,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莫云轩。
两人通过反射的镜面对望,宁可可率先收回视线,用面纸擦干脸上的水后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