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喻迟笙一怔,没收回手。
星也就没落下,成为她中指的钻戒。
而沈靳知握住她的手,声音沉沉地说:“我的骄傲。”
他说过愿意放弃他的骄傲来爱她。
有这么一瞬间,喻迟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沈靳知,你这是求婚吗?”
沈靳知像是已经习惯她的一惊一乍,只是轻轻蹭了蹭她的脸,与她鼻尖相对。
他声音低哑,覆着缱绻的笑意:“阿笙,我是个很传统的人。”
“所以求婚当然会比这正式些。”
喻迟笙又伸手去看那颗粉钻,估量它的价值。
想着这还不算是正式的话,那她好像有些招架不住。
她压住她狂跳不止的心脏,尽量平稳地问:“那怎么才算正式?”
沈靳知看着她笑意不止,故意吊她的胃口。
“阿笙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沈靳知你到底说不说!”
沈靳知被喻迟笙晃得头晕,终于笑着求饶。
说起许音在病床时和他说的那番话,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他要如何如何。
他支起脑袋看她,像是参透了那层意思。
他寡淡的声音念起那古时的婚嫁礼制,真像个耽于儿女情长的书生,每句誓言都真。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明媒正娶。”
喻迟笙承认自己是因为沈靳知那明媒正娶的迂腐书生气屈服的。
她从床上跳起来,要取下那颗粉钻还回去。
沈靳知失笑地制止她。
说:“阿笙,这原先就是你的。”
她动作又是一顿:“原先?”
沈靳知看着她,很确定地说:“是啊,原先。”
他说:“这是订婚戒指。”
至于是谁和谁,不必再明说。
所以那时候沈靳知没想着跟林欣瑶订婚,而是跟她。
那之后沈老爷子针对她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喻迟笙哑然:“你那时候为什么这么做?”
沈靳知一副说不定的表情,故意模棱两可:“可能那时候我觉得和阿笙在一起,真的可以有情饮水饱。”
可惜后来,他们一直在吵架再没有机会和好。
他一直疏于表达,也不敢再解释他曾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
喻迟笙再想计较时,沈靳知却抱住她说:“阿笙,跟我一起回去吧。”
“回哪?”
“沈家。”
沈老爷子去世后,沈靳知还没回过沈家。
沈氏集团在沈老爷子死后情况是一团糟,沈老爷子那派没了主心骨,纷纷像墙头草一样左右摇摆,而沈夫人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收买人心。
站在他这边的人很少,他处理起沈氏集团的琐事常常受制于人,根本做不了大的决策,而后他受凉发烧在家呆了几天,沈氏集团局势更是复杂。
而沈家内部却是对他的存在头疼得很,沈老爷子死前立了遗嘱,要把他底下所有的资产和股份转让给沈靳知,负责遗嘱的律师日日被沈夫人叫到沈家拖延进度。
他是沈家的一部分,这被他深深厌恶的一部分如今却成了他的保护伞。
他实在太讨厌沈家那一场“喜丧”,连回沈家都得做好些思想准备。
鬼迷心窍下,喻迟笙竟然答应沈靳知一起回去。
她实在好奇他最开始的十八年是在什么样的地方生活。
沈靳知从不提及这部分,也就越让她想去了解。
因为他的不快乐像是全都来自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