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首先站起来,急切地问道:“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和叶老爷子是生死之交,两人还想约老了一起钓鱼,没有想到对方却早早走了。当时他还感叹天有不测风云,一个身体硬朗的人怎么就突然离世。
现在听叶老二一说,敢情这其中还有隐情?
其他股东大部分都年纪不小了,和叶老爷子也有交情,既然陈老率先问起,他们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纷纷附和道:“对啊,老二,你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叶正义心头狂跳,脸上带着尴尬地笑劝说大家,“各位别听老二瞎说,他跟我闹着玩儿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给一个心腹使眼色、意思让对方去叫保安。
可那人刚站起一半,就被叶老二眼疾手快地一把按在了肩膀上,“你别动,这是我们叶家自己的事情。”
然后,叶老二转头死死地盯着叶正义,“怎么,你怕了?”
叶正义:“我怕什么?”
叶老二冷笑,“既然不怕,你就让我把话说完。”
叶正义狠狠地瞪着弟弟。
此时他真希望天降巨石把叶老二给砸死,以免对方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
而且,他隐隐有了一种预感,对方这是有备而来的。
难道叶老二真的知道了十五年前的事?
不可能啊,当时叶老二还小,还正在读大学呢,只有寒暑假才会回家,怎么会知道那件隐秘事?
叶老二仿佛看出来他的心思,冷冷一笑,说道:“你一定是奇怪,我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
叶正义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表明他就是这么想的。
叶老二继续道:“跟着你的司机曾经是爸爸的司机,你就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正义的脑筋飞速旋转,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叶老二显然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我找到了那个司机。从他嘴里,我知道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然后,他用沉痛的声音讲述了15年前的旧案,把股东们听得一愣二愣的。
原来,当年叶老爷子根本没有病,是叶正义伙同司机把老爷子带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密闭门窗,把老爷子憋在车里整整一晚上。
叶老爷子就这么被憋死了。
第二天,叶正义在司机的配合下把已经去世了的老爷子弄回家里。
家里下人以为是老爷子病重无法走路,因此才被叶正义和司机扶着的,所以没有怀疑。再说他们即便怀疑又能怎么样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叶老爷子不在了,叶正义就是叶家老宅的主人。
叶老二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一圈,仔细一看眼睛还有点肿,大概是这些日子偷偷哭了。
在座的股东们听得目瞪口呆,惊讶地看着叶正义。
“这是真的吗?”
“我看像是,听说当年老爷子更喜欢叶老二,好几次在公开场合说要把家业交给老二的。”
正说着,就被叶正义一眼瞪过去。
这句话仿佛是触碰了叶正义的逆鳞,他急火攻心怒吼道:“你胡说,你们胡说!当年父亲明明更属意我!”
陈老此时叹了一口气,“所以,正义,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你真的为了家业,害死了你父亲?”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叶正义狂暴地喊着。
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闪现在他眼前。
父亲一开始是很喜欢他的,可随着弟弟长大,越来越展现出高于他许多的商业天赋,父亲的心就开始偏了。
父亲送弟弟去国外著名商学院就读,多次明里暗里地表示对弟弟的赞许,这已经释放了某些信号。
叶正义本来也没想着要杀死父亲,可是当他无意中看到司机偷东西之后,才起了利用的心思。
他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叶老二看着叶正义,目光冰冷。
“这些你跟警察解释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俩个身穿警服的人走进来。
“叶正义,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这是固定流程,话说得算客气,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恐怕叶正义这回不是协助调查,而是再也回不来了。
显然,叶正义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试图解释,“警察同志,我们兄弟之间有些矛盾,不至于闹到警局去。”
其中一个警察就皱起眉头,“你以为我们是跟你闹着玩的?”
叶老二擦一把脸,补充道:“叶正义,司机已经去警察局投案自首了,而且,他手里还有物证。”
叶正义脸色发白,瘫坐在椅子上。
叶家掌舵人被警察带走,这在京城商界圈绝对是一件大事。
第二天,各大报纸醒目的版面就出现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