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城墙上,南州的修行之人正在布阵,试图抵挡住恶妖的入侵,阵法已经成了一半!
楚楚喊道:“快退进去!快点!”
一个女人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楚楚一下将她叼起来,看清她的面容,愣了一下道:“柳妈妈?”
原来竟是金缕楼的老鸨。
老鸨原本满心绝望,奋力挣扎,以为自己终于逃不过被妖兽吃掉的命运,没想到却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也愣住了:“……楚楚?”
楚楚含含糊糊地说:“是我,不多说了,进去躲着!”
说着,她一甩头将老鸨甩进了城里,狐尾挡住一波攻击。
她一身漂亮光滑的皮毛已经被烧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可她却管不了了,能多扔一个是一个。魏进之、言昕和柳青青也一个接一个地将逃难的百姓扔进城墙。
南州城墙上的阵法终于快合拢,城墙中的人看着楚楚一行人的背影突然喊道:“你们快进来躲躲吧!”
四人齐齐一愣。
有人反驳道:“可是他们也是妖!”
“但他们救了我们!”
“别废话了!快进来!阵法要关了!”
楚楚带着另外三人一跃而入,阵法在他们背后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
刚一入阵,楚楚便支撑不住化为小狐狸,有人拿了药来给楚楚敷上。
南州主城中的修士忧心地看着外面疯狂冲撞着法阵的恶妖,忧心道:“我们只不过是修者,布不了太厉害的阵法。这阵法恐怕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果然如他所说,阵法剧烈地摇晃起来。
妖火在整个南州蔓延,阵法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接着裂开了几个小小的裂缝。
随着恶妖的冲撞,裂缝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被打破!
“布阵!”
神女殿众弟子带着沿途收纳来的修行之人,终于浩浩荡荡地赶来支援南州。
北境,燕川幽云城的医修已经布下了阵法,城墙上站着的女医修双手一翻,十指间顿时银光一闪,她目光凛冽,十根银针带着破竹之势钉入十只恶妖的体内,瞬间让它们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同时海源阁的儒修也从青州赶到,拉开银色弓箭,对着天空中的妖兽三珠连发!
仅两日,九座镇妖塔倒了三座,从中逃出的恶妖和趁机跑出的普通妖族悍然越境侵入人界,人界措手不及,边境尽数收紧,终于在最后关头守住了四方主城。
最终人界在钦天司的带领下,由西方昆仑阆玉宫、南方楚山神女殿、北方燕川幽云城、东方青州海源阁四大修仙门派、无数小门派和散修一起,以南州主城、王城和北境主城三点为基,与剩下的六座镇妖塔共同连成了一条与妖界的新界壁。
一时之间,妖族与人族隔新界壁相隔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
“近日城中百姓的情绪不是很安稳,我怕会出什么事情,还是让大家加强巡逻吧,在这个关头大家的神经会紧绷起来,这很正常,但是还是要尽量避免冲突。”
一个红衣女子推开门一边走一边说,她虽然看起来身量不高,身型也有几分纤薄,但周围的人却纷纷对她恭敬地行礼,称“岑道友”。
这正是岑轻衣。
自从人妖二族开战以来,为方便辨认诸位的身份,岑轻衣已经换下了一直穿着的襦裙,换上了神女殿弟子战服。
她鲜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此时一袭小袖红衣衬得她肌肤胜雪,眼角的红痣熠熠生辉,不显突兀,反而为她增添了一分不羁的英气。
岑轻衣喝了口水,歇了歇气问道:“对了,你们有看见我师兄么?”
一蓝衣修士答道:“沈道友此时正在城墙上修补法阵。”
岑轻衣“哦”了一声,凳子还没坐热,转身就城墙上走去。
此时离镇妖塔倒塌已经过去了十三日,昨夜她本想去找沈千山商量事情,但沈千山却脸色苍白,手脚虚浮,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但她问沈千山却说没事,一早也没见到他,不知道他好些了没有。
她还是有些担心,带着乱七八糟的丹药上了城墙,找到了沈千山。
沈千山看上去比昨夜好多了,岑轻衣仍然问了一句:“师兄,你今日感觉还好么?”
沈千山道:“我无事,你不用担心。”
岑轻衣还是硬塞给他一点丹药,然后站在他身边,透过流光溢彩的界壁望着外面的妖军,妖军散乱地睡在外面,像是全是被食欲驱使而来一样,全无秩序。
然而岑轻衣却皱着眉头道:“师兄,这几日同他们对打,我隐隐约约发现了一点不对。”
沈千山问道:“有何处不对?”
岑轻衣道:“师兄你看,我们虽然不能直接知道妖军的兵力,但是每当我们出战的时候,别处往往是歇战的,但当我们歇战的时候,别处的压力却大了许多,我认为妖军并非是大多数人所想的那样毫无组织,相反,妖军背后定有什么人在指挥。”
沈千山想了想,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是如何感觉出来的?”
岑轻衣道:“就是简单的数学思维,用最容易得分的统计那个单元的知识啦……呃……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没有九年制义务教育。”
她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说:“这么说,虽然交锋点比较多,而且妖军攻击密集,但是横看北境、王城和南州三地,做一个统计就能发现问题了,每当北境、王城出战的时候,南州处就会歇战,而北境、南州出战时王城就会歇战,王城、南州出战时,北境就会得到喘息,算下来的话三地的出战次数几乎一致。”
“所以我认为有问题。”岑轻衣的手放在城墙上,轻轻地点着手指,“如果只有少数的几场是二战一歇,剩下的都是同战或同歇的话,我还不会怀疑,但这样有规律,背后如果没有指挥的人,根本说不通,数据已经说明了这不可能是巧合或者偶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岑轻衣的脸被流光溢彩的界壁照亮,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眼中满是认真。
沈千山难得见到这样的她,只觉得她这样认真,更令人目眩,于是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避开这近乎灼人的光芒,问道:“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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