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生自然明白眼前这个女郎的心思,“好了,先把衣衫穿好,来日方长,你十八岁便入境二重,要说也算不差了,放在重华派也算正常水准,尤其是在伱们闵家这种情形下,就更不易,你既然跟了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但她内心深处却又总浮动着一抹飘忽的心思。
在闵家楼,大家修行都只能靠自我摸索,相互之间的切磋也停留在比较低的层次,并无太多助益。
既然决定接受对方留在自己身边,陈淮生也就有意要好生为自己栽培一个全面有用的伴侍。
虽然神识能够大概了解对方的灵根道骨,但是要更精准细致的掌握,还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更为稳妥。
这一解衣叩首,终归是值得的。
激动之下,闵青郁把父亲和她私下说的话也脱口而出。
“好了,青郁,我同意你跟在我身边,是希望你能够看到更精彩的天下,经历更有意义的人生。”
看这丫头虽然褪下衣衫,羞涩中也尽可能保持着落落大方,显然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闵青郁心中一颤,心情更为复杂,一句“跟了我”,似乎就把自己的身份明确了。
当陈淮生手指沿着自己玉背下滑时,闵青郁就知道对方这是在探察自己的道骨灵根。
而每个宗族也把自己那仅有的一点儿功法视为至宝,断不肯拿出来交流,所以这也导致数百年来各个宗族的修行水准几无提升,甚至还有没落的趋势。
这样只穿了一件抹胸一条裈袴,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已经和全身裸露并无差异了。
可看一看大赵这边,连道骨滋壮之法都有了,灵根繁壮之术也在探索,再看看河北这边,闵青郁一时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陈淮生并没有考虑太多,或者说太深,在他看来,此女很合自己胃口,言谈举止很投缘,而资质禀赋上佳,那么在主动向自己靠拢的情形下,自己给予一些资源,帮助其尽快提升灵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闵青郁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淮生:“道师?!”
自己这样作了,换作凡人,便是再不能嫁给他人。
收回手,陈淮生才拾起地上的短衫和长衫替对方披上,淡然道:“你的灵根道骨不错,灵根尤佳,比我在你这個年龄时候灵根好多了,……”
“青郁。”
这等情形下,闵青郁压抑住内心无数心思,系紧汗巾腰带,盈盈跪倒一叩,“青郁多谢道师垂怜,定不负道师期望。”
“穿起吧。”陈淮生稳了稳心神,安静地道。
如果只是一夕之欢,再无瓜葛,也许无所谓,但是他是真心很看好对方,所以他不愿意破坏了这份完美感觉。
陈淮生扶起对方,“你的道骨灵根都不差,我也看了你的炼气二重应该有三年了吧?倒是可以好生琢磨一下,寻机突破晋阶了。”
伴侍的身份会一直捆绑自己一辈子么?
内心深处的一抹不甘始终埋藏在心中。
就算是修行界没那么讲究计较,但也只能是夫妻道侣之间才能这般了,可对方居然拒绝了?
再说身份有别,但是自己清白女儿身,好歹也是宗族出身的嫡女,炼气二重,自愿侍奉巾栉,难道还不能入对方法眼?
还是觉得自己另有所图?
闵青郁不认为对方是没有看上自己,接触这几日,她和父亲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和欣赏,那为什么?
为什么?
陈淮生从来不喜欢那种牛嚼牡丹的男欢女爱,他喜欢水到渠成。
要知道一个黄花女子在自己面前袒露身体,无异于和自己捆在了一起,其父的态度也表明了这一点,他理当给予足够的厚遇。
“不,我并没有虚言,我的禀赋比较特殊,不能用简单的好或者不好来评判。”陈淮生示意对方把衣衫系好,重新走回炕沿,盘腿坐上炕,“我的道骨很好,比你强,但灵根实事求是地说,很平庸,但我力图改造滋壮自己的灵根,……”
闵青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中也是格外激动。
如果再用一个不太准确的描述比喻,那就是类似于凡人社会中的侍妾。
也许自己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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