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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生不是第一次见齐洪奎,但是如此正式地接触,并一下子就要切入到这般关系重大的事务中,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个考验。
哪怕有商九龄的提前打招呼做准备,但要去天云宗和大成宗嘴里虎口拔牙,那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陈淮生没有太多时间,要说服齐洪奎就得要拿出过硬的证据和说法来。
“齐师伯,从距离远近和方便来说,以及我们的熟悉情况来说,元荷宗是我们重华派最熟悉的,现在我有两个朋友就在我们这里避难,根据她们的描述和后期我们的了解,天云宗也加入了,但态度也有些矛盾和模糊,看样子是和花溪剑宗与大风阁那边做了交换,金莲山可能要交给花溪剑宗与大风阁,而大騩山则交给天云宗,那边更适合天云宗控制,这是他们的底线,同时他们要摧毁元荷宗的根基,使其不再具备对天云宗的威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要消灭杀死所有元荷宗的弟子,让元荷宗弟子归顺降服是上上之策,但很显然他们做不到,……”
齐洪奎对整个商九龄的“得意门生”十分感兴趣。
一个刚筑基的弟子,照理说实力有限,根本算不上什么。
重华派中现在筑基人数不少,凌云宗归并过来的筑基人数就有七八个,哪一个都比这家伙实力强横。
但是这家伙才二十五,这就是一个其他人无法相比的惊人之龄了。
而且这家伙才入门五年,成为商九龄亲传弟子之后更是两年之内灵境就爆发式地攀升,大有厚积薄发的架势。
李煜那家伙还真的有些眼光。
灵境实力也就罢了,商九龄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一点,而更看重这家伙对庶务的分析判断能力,据说连丁宗寿这个老东西都不得不认可。
这就不简单了。
丁宗寿这厮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连他那个筑基九重的弟子以及筑基五重的儿子都很难得到他的认可,一个二十五岁的小筑基,能让他另眼相看,足以说明许多。
这也是齐洪奎此番正视的原因。
商九龄草草和他说了目的意图,便与丁宗寿、朱凤璧二人赶往重阳山了,这是大事,也是重华派重返大赵的基点,不容有失,但把握很大。
而留守京师这边,在汴京道会之前尽可能地位重华派争取更多的实力人士加盟,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你还提到了汐芸宗?”齐洪奎抹了抹有些发光的秃额,满脸精悍,“在洛邑,我们甚至可以得到宓家的支持,而大成宗与天云宗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为什么不首选汐芸宗?”
他其实年龄并不大,还不到一百岁,在紫府这个年龄层面的仙卿修士中,绝对算是年轻人了。
虽然在与月庐宗的一场恶战中遭遇了重创,但是凭借着年轻这个优势他还是迅速恢复过来了,当然紫府这个层级遭遇重伤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从蕴髓高境跌落到蕴髓初境,损失惨重,没有三五年时间很难恢复到蕴髓高境。
不过有过蕴髓高境的经历,无论是在眼界还是在心境上,都远胜于寻常的蕴髓初境紫府了,在这一点上,齐洪奎还是很有底气的。
“齐师伯,我说了,一来距离更近,我们可以更快介入,二来汐芸宗与我们重华派的亲近程度不及元荷宗,三来,弟子认为天云宗作为大赵修真宗门第一宗,需要顾忌形象颜面,不可能斩尽杀绝,除了必须要拿下大騩山及其周边灵田灵地和坊市外,也就只可能对有威胁的关键人物要处理,对其他人不会痛下杀手,那会对他们的地位形象造成破坏,可要全部以灵誓规约的方式来收降元荷宗几百弟子,又根本不可能做到,可他们又无法放任不管,要将这些人逐出大赵避免留下后患,也是一件麻烦事,可以说相当棘手,怎么做都有后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我们主动去招揽,也许对他们算是一个解脱,我们将我们相中选好,或者愿意加入重华的弟子接走,去河北,天云宗也许没那么抵触反对,甚至乐见其成,……”
陈淮生的观点十分新颖,让齐洪奎一怔之后细细思索,似乎还真的大有可取之处,不无道理。
天云宗是大赵第一宗门,可以说一座灵山对其可能有一些吸引力,但是要说大到难以无可割舍,那倒也不至于,至于说元荷宗的那些弟子,只怕就更是鸡肋。
能顺手收入门下当然是好事,但如果不愿意加入天云宗,逐出势力范围内避免带来麻烦,是最好选项,但肯定会有许多既不愿意加入,要逐出却又有难度的人出现,如何处理也是烫手事情,所以重华派的出现,也许能让双方都有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