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我脑海之中,飞快地掠过一道闪电,脱口而出道:“先生,您是宁志明吧?”
“不,不是,你认错人了!”中年男人吓了一跳,面色登时惨白,慌张的否认着,转身就跑,慌慌张张地奔进电梯。
“别跑!”我从后面追了进去,用手抱住中年男人,使劲地往外面拉,两人就这样纠缠了起来……
“爸爸,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客厅里,宁可馨眼里泛着激动的泪花,找来药水,为宁志明的手腕上擦拭消毒,就在刚才在电梯里面,他和我两人纠缠拉扯当中,不小心刮伤了手腕,血流不止,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赶忙道歉,又拿来纱巾,帮他把手腕缠好,这其间,宁志明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把头垂得很低,而宁可馨悲喜交加,半跪在他腿边。
宁志明仰起头,脸上也是老泪纵横,不停用沾着泪痕的粗糙大手,抚摸女儿的秀发,半晌,才用沙哑的嗓音道:“可馨,是爸爸不好,没能做到一个好父亲,爸爸对不住你!”
宁可馨咬着嘴唇,连连摇头道:“不是的,爸爸,不要这样讲,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女儿有多担心。”
“我也是,就是挂念着你,放心不下!”
宁志明点了点头,难过地摸出纸巾,帮女儿把眼泪擦干,又讲起了这半年来的经历。原来,自从他公司破产,无法偿还债务以后,面临债主上门逼债,他东躲西.藏,不敢露面,辗转去了一家水务公司,当起了送水工人,靠出苦力赚钱生活。
可他心中挂念女儿,也时常过来探望,却又自觉愧对可馨,不愿见面,就一直不肯进门,只是远远地探视,没想到,今天却被我逮个正着,父女两人重逢,自然是百感交集,有许多话要讲,场面令人极为感动,我怕影响到他们叙旧,就去了阳台,点上一支烟,眺望远处的风景。
正出神间,一阵清风拂过,将晾衣杆上的黑色蕾.丝内.裤吹落,我赶忙弯腰拾起,却见这内.裤很是新潮,两侧有极为漂亮的刺绣,中间是精美的蕾.丝花边,再结合腰际别致的波浪形花边,将女性优雅、高贵,又妖冶神秘的美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内.裤的手感极好,如绸缎般柔顺丝滑,令我有些恍惚,正要搭上,却听身后传来轻笑声,道:“叶主任,请回屋坐吧。”
“啊,好的。”
我立时紧张起来,唯恐对方发现,误会自己,可若解释是风吹落的,又恐怕对方不肯相信,无奈之下,只好假装镇定,将内.裤塞到西服口袋里面,缓缓转身,望了宁可馨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跟着她离开阳台,返回客厅的沙发边上。
这时,宁志明的情绪已然好了许多,再见到我,也不像刚才那样拘谨了,而是热情地沏上茶水,侧身笑道:“叶主任,刚才听可馨讲过了,多谢你的帮助。”
我赶忙摆了摆手,客气地道:“没什么,远亲不如近邻嘛!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总是要互相帮衬的。”
宁志明听了后,连连点头,又有些苦恼地道:“不过,那些人找到可馨的住址,总是让人担心。”
宁可馨抿嘴一笑,依偎在他身旁,柔声地道:“没什么,最多把房子卖掉,先还他们一部分,余下的钱,想办法慢慢再还。”
宁志明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到额头,自责地道:“也只好这样了,可馨,都是爸爸不好。”
宁可馨摸出纸巾,擦去泪痕,柔声地道:“只要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再苦再累也没关系,爸,您那边太辛苦,就不要做了,家里的债务,我会替你偿还。”
宁志明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坐在旁边,唏嘘不已,摇了摇头道:“不用,还是我再另想办法吧。”
我见状,递过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皱眉吸了几口,轻声地道:“那边打来电话,要晚上八点钟,在华庭酒店对面的茶馆见,这次来的是债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