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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咱们县人大和县政协那两辆桑塔纳,都破烂成啥样了,想要换车,报告打了无数次,县里也批了,就是没钱,人大花主任在县政府大院里骂了两天娘,骂得多难听,还不就是那样?李县长也只能厚着面皮陪着笑脸应付,没钱,你县长也就只有当龟孙子。”
这事儿我也从马本贵那里听说过,田玉和被停职的第二天,县人大花主任得到消息,忙不迭过来要求马上兑现买车事宜,估计是觉得田玉和一旦垮台,买车事宜就要黄,结果不出所料,县财政没钱,买车之事自然没戏,批了的报告,也就只有压在文件堆里了。
花主任心里不舒服,自然得出出气,嘴里也冒出了卸磨杀驴,看今年怎么过这一类的话语,听得李永仓和其他几个副县长心里都极不是滋味。
从新坪返回县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我和游明富就没回招待所,在街边找了一个小饭馆,随便吃了一顿。
游明富对于这位生活习惯很随便的副县长也是很感兴趣,平时不怎么喝酒,但听说喝起来还真厉害。随便来两样下饭菜,也就能填下去两碗干饭,吃完饭就拉着他径直上了去南边的中巴车,让游明富不得不佩服我的精力真是旺盛。
从河口镇回来的路上,我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虽然名义上从河口再往南就可以到蓬山县,但是从河口往南就不是一般的汽车可以通行的了,除了拖拉机,或者一些状况好的大货车,一般车辆根本就不敢走这条路。狭窄不说,而且道路状况极差,说是碎石路面,那其实是往好里说,坑坑洼洼的路面让我从河口租了一辆三轮,再往南走了三公里,就没敢再走下去。
也就是说,陵台实际上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供进出,就是通往915国道的这条北线,往南可以算得上是一条断头路,估计蓬山县境内也差不多,两边交通局估计心思也都没有放在彻底打通这条路上来,使得这条本来是最近连通宾州和淮鞍的道路,却成了一条摆设路。
向北,过新坪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到通城地区的西河县,但是这条路况也和河口这边差不多,破烂不堪,汽车一般都不走这条路,而西河经济状况和陵台也一样,都是国家级贫困县,这条路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
游明富也看出了我的心情很不好,不过想想也是,你分管交通这一行,看见这样一个烂摊子,谁心里也得泛凉,就算你是交通厅里下来的,那又怎么样?
不说全省,就是整个淮鞍地区的交通状况都这样,谁也没有办法来解决这种困局,唯有通过时间,一点一点来解决,只是对于这个只有三年任期的叶县长来说,就有些艰难了。
回到招待所的我几乎是一宿未眠,自己很难得的有些失眠了,看着陵台县的交通图发呆。新坪到陵台县城这条路必须要修,不但要修,而且还得修成一条像样的路,从河口到陵台县城这段路也要修!
从陵台县城往南走到河口,越往南,路两旁能见到的建筑物就越破烂,到了河口镇时,周边大量房屋都还是土胚茅草房,这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如果你去过沪海,看看那些宏伟壮观的高楼大厦,你再来看看这边的房屋,你会觉得这是两个星球。
由此你也可以知晓,正是由于道路交通的不畅,也才使得老百姓困居于丘区中,难以了解外界的变化和时代的进步,也使得他们找不到更好改变自己生活的办法。
一夜伏案疾书,我草草写成了一个关于加强陵台县公路建设的粗略草案,其中重点将新坪到陵台县城关镇这条公路,列为一号工程,而将城关镇到河口镇这条三十五公里的公路列为二号工程。
我没有其他想法,三年之内,自己能够推进完成这两条公路的建设,也就心满意足了,也算是不枉在这陵台县城里来‘镀金’三年。
李永仓仔细的看了看我沉静无波的神色,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他早将这份草案放在一边,再也不想搭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