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一听秦妈妈的话,瞬间吓得不行,亲自去了流云巷子,“真有了?”
折霜吃的正香,闻言道:“太医说等一个月。”
但沈凝却觉得肯定是有了。“我生你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样能吃。”
既然她确定了,那婚事就不能慢慢的来,还是提前吧,于是就定在了九月。
“看不出来,也能轻松些。”
然后回去就叫刘妈妈收拾东西来折霜这里。
“你以后就跟着阿霜,秦妈妈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你便替她做了。”
刘妈妈答应了,回去就收拾行囊,她是折家的家生子,一辈子在折家,如今要挪地方了,倒是不伤心。
“秦妈妈活成那般,谁不羡慕,反正我是羡慕的,去给四姑奶奶照看孩子,我肯定是乐意的。”
她跟丈夫道:“夫人将咱们一家都给了过去,以后四姑奶奶就是咱们的主子了,你可知道?”
刘妈妈的丈夫被人叫做老刘头,自小就是这个名字,他跟刘妈妈是自小长大,大了求主子指婚,倒是一辈子过的圆满。
老刘头不似秦向那般闷,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他跟着刘妈妈一块去折霜那里,自动的就领了家里外院的活。
“我看门就行了。”
刘妈妈就跟折霜道:“主子,老夫人说,让老奴以后就伺候您跟小主子。”
折霜笑着道:“你是个厉害的,我最是知晓,有你帮着我,孩子肯定出错。”
这可不敢打包票,孩子从怀上到出生,那么多事情,哪里就能说百分百的?不过若是不能确定一万个肯定,自己也不用在这里了。
她郑重的道:“老奴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小主子出事情。”
折霜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让人起来,对秦妈妈道:“以后就有人帮你了。”
秦妈妈欢喜的道:“那我就有主心骨了。”
秦妈妈并不是折霜的奶娘,她是半道上面来伺候人的,虽然也生过孩子,却孩子夭折了,她就没有再生出过孩子,后来她还想过给秦向再找个妇人生孩子,结果秦向不要。
他从兄弟那里要来了秦雨,也不让秦雨喊爹,继续喊叔父,但是却看做儿子养的,秦雨自己也知道,从小就聪慧,后来成了折霜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都是他去做。
但秦雨也不是从婴儿时期就养在身边的,而是到了六七岁才领了回来。
所以秦妈妈实在是害怕自己不懂孩子的事情,刘妈妈来了,她欢喜的很,念念叨叨的,将很多事情都托付给了刘妈妈。
几个小的云字开头的丫鬟就道:“秦妈妈也是好性子,这么快就将手里的权利交给刘妈妈。”
这话说了几回,虽是私下说的,却还是被折霜听见了,她冷冷的训斥了几个丫鬟一回,然后转头问秦妈妈,笑盈盈的道:“你就一点儿也没有不舒服?”
秦妈妈就乐呵呵的,“主子,你就打趣我吧,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要这些劳什子的权利,那些小丫鬟不懂,我还不懂么?您身边第一体贴人肯定还是我。”
折霜就笑了,“真就这么自信?”
秦妈妈瞪她一眼,“这有什么好自卑的。”
她还忙着呢,“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去忙。”
主子成婚,奴才们忙断腿。
因为提前了两个月成婚,那东西肯定是要更快的准备齐全,两人成婚之后,依旧是住在流云巷子里面的。
不过住在这里,却引起了不少人的闲话,说刕晴牙就跟入赘也没有什么两样,吃软饭的将军还挺少见。
不过折霜听闻没过几天,刕晴牙就跑人家面前比脸,大言不惭:“就您这样的能吃成软饭吗?”
反正一时间,风头无两。
威远侯夫人过来的时候就道:“原先瞧着是个老实的,如今却是个得瑟的,但我左看右看吧,却是个因宠嚣张的。”
这话也只有威远侯夫人夫人敢说了,两人关系好,折霜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于是笑着道:“他是有些不稳重。”
威远侯夫人摆摆手,“就该这样才配你,你啊,自小就老成,心中弯弯绕绕的,如今越发没有朝气,就是这般的少年郎才配你。”
折霜却觉得威远侯夫人委实不了解刕晴牙,不过那样的暮气沉沉刕晴牙也只有她看见过,于是也不多加辩解,只道:“只希望我也能朝气朝气。”
两个妇人在一起,说的话题就能有些颜色,威远侯夫人啧了一句:“那你可别把他吸干了。”
折霜本来正在吃东西,一口喷出来,脸色微微红,“哪里有你这样做婶娘的。”
威远侯夫人高兴呢,“我这不是口无遮拦了吗?”
折霜就不免问问什么事,打趣道:“如此高兴,我倒是猜不出来有什么值得你这般。”
威远侯夫人知道她明知故问,“我家那侄女跟莫小将军定亲了,如今就等着日子一到成婚。”
哎哟,这可得恭喜。谁知威远侯夫人话头一转,就道:“如今心事去了一桩,但我这心里还有一桩成年已久的心事,你可得帮帮我。”
折霜就知道她要说陆琴之的事情。于是叹气道:“孩子们是到说亲的年岁了,可琴之死咬着不松口,我也不能逼她。”
威远侯夫人真急了。
“文远侯夫人如今也是每日以泪洗面,就因着琴之说此生不嫁,我以前还想着许是孩子的玩笑话,小姑娘家家能懂什么呢?可如今她都大了,却还是从前的想法,我这心里就难免着急。”
折霜沉默了一瞬,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觉得自己是对不起陆琴之的,当年当着孩子的面跟陆远之和柳柳起争执,打人等等,让她在那个年岁对人间情爱和成婚感到恐惧和厌恶。
她事后也积极补救过,但是琴之这孩子吧,自小的想法与别人也不一样,她就是不愿意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