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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当真是不巧,小侯爷今日一早便去了六王府,几位是稍作等待还是……”云瓷宁等人方至永宁侯府便瞧见了门外头站着的小厮,想来也是,从前晏佑一直跟在凤瓴身旁,不论是饮酒作诗还是寻欢作乐,两人如影随形,现下凤瓴又回到了永宁,作为朋友也应当去瞧瞧他的。
头顶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来,云瓷宁朝着墙根靠了靠,“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小厮摸了摸脑袋,努力回想:“哦,对了!小侯爷说他晌午要回来用膳,晌午定然会回来的。”
“那我们便等他一会儿吧。”云瓷宁瞧着这时辰也快到正午了,便十分熟络地看着小厮开了门领他们进去。因着她从前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有几个丫鬟还记得她,上了茶后几人便在大堂内安静的等着。
淳熙在大堂内独自站着,显得有些突兀,早便有些口渴的云瓷宁可顾不得什么形象,掀开茶盖吹了吹便想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奈何才烧得茶水太烫,舌尖触碰到茶水,直接将燥热的云瓷宁烫出了一身汗,急急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风月宝鉴》里头的妙玉说:‘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老大方才那一饮算是什么?”还未等云瓷宁放稳茶盏,外头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多日不见,晏佑的性子果真收敛了许多。
一袭艾绿直裾,脚着木屐,额上还覆着一层薄汗,只少了手中一直拿着的那把折扇,腰间玉佩上的流苏一摇一晃,看的呱唧眼睛都直了,直在叶晔的怀中扭动。
“嗨,腌柚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酸了?”云瓷宁起身笑他,以前口中说不出半句诗的腌柚子,现在竟然会拐着弯引经据典来骂她了。低头看了一眼他脚上穿着的木屐:“你去登山了?”
望着淳熙的晏佑被忽而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脚下,点点头道:“正是,夏日炎热,父亲和母亲都去山庄避暑。那山庄我去了好多次,觉得无趣,便一人留在府中了,正巧看瓴兄近日心情不太好,便邀他一同去登大荒山。”说到凤瓴时,晏佑的眸子很明显地暗了暗,但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凤瓴被千卿蛊附身的事情。
晏佑听凤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后,也不知当如何安慰他。凡事总该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老大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别人也强求不得。
原以为凤瓴会一直这样抑郁下去,却不想他在进入白驹寺后表情总算是松动了些,是这里的佛性压制了他心中的不满于愤懑还是其他原因,晏佑懒得去追究,只要凤瓴能想通就好了。
“老大你走了这么久,怎么突然想起要来看我?”说到此处,晏佑不由得弯起眉眼,这几天老爹不在家,正好可以放松一下,以为云瓷宁又要来找自己玩闹,肚子里一堆好玩儿的事情要同她讲。
新上任的一个小县官儿四姨太同别人跑了呀,谁家又添了个大胖孙子呀,八珍阁又出了什么样式的新糕点,前几日来这里的小侄儿总吵着要吃,结果把门牙给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