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太过紧张了。正当此时,棺材里面又想起了“笃笃”声音,吓的我好悬没抱住张园主。
那是一种古怪的铃音。隔着棺材扳子响就发出“笃笃”声音来。
张园主看了看我,竟自走上前去,弯下腰,脑袋插到棺材里面,一顿乱翻,扔出不少衣服和裤子,弄得墓园门口一地。片刻,张园主才直起腰,手里面拿着一只黑色的手机。
“把衣服塞回去,顶上棺材板子!”张园主没回头便直向灵堂方向而去。
“里面有死人么?”我问道。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张园主阴冷地说到。
我勒个去!还自己看看,我要是有那个胆子还用你告诉!我一弯腰,用撬棍撅着各色衣服往棺材里面挑,不一会地面上什么都没了,我才跑到对面,抱起棺材板子,往棺材上面挪。真他妈的沉实!纯实木的,我费了半天劲,累得满头大汗才把棺材板子扣严实。
回到张园主的小屋子,我正然看见他坐在床沿上。那黑色的手机正放在床上。张园主冲我嘿嘿一笑:“金雨,你说你有多聪明?”
我楞了一下,看了看表,这一折腾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得回家睡觉了!”
“还睡什么觉啊?咱俩研究一下这东西!”张园主笑着看看我。
手机有什么研究的,关键是我没研究过这东西。见过没玩过,等于零。
“你跟姜八绺学过探案什么的,你给我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张园主淡淡说到。
我就对这东西感兴趣!
“那你告诉我棺材里面有人没?”我古怪地笑了笑问道。
“有!”
我的汗毛又飞了起来。今天的确是邪性,进屋看见死人,出门踢棺材!我想我是不是不吉利啊?这么背呢!我紧了紧嗓子,理清了一下思绪,心里直发毛。
“九蹬禅院的一个修士突然死了,便被土葬,正巧赶上我踢了棺材,您打开盖子,捡了个手机!”我想就这点事。
张园主狐疑地看了看我,摇头不语。难到我说的不对么?事情就这么发生的。
“你给我正点正经的!”张园主眼睛一瞪说到。
这个……哈哈!我摸了摸鼻子,忽地看见地上的帅哥的脑袋又歪向了我这边,我能看见他脑袋了。
“张叔,帅哥脑袋……”
“你在跟我耍贫嘴我就把他脑袋揪下来挂到你眼皮上!”张园主阴冷地说到。
我舌头一缩,干笑了一声:“张叔,我想有几个疑点需要说明一下。第一个,就是小和尚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棺材里面是九蹬禅院的老修士,从棺材里面的衣服来看,不像!从棺材里面的手机来看,不像!从棺材制作的工艺来看,更不像!”
张园主点了点头。
“我是这么想的:但凡是庙里的修士,都是一些无家可归或是深受挫折的,命运都维系在佛前,整天礼佛,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衣服,什么颜色都有,什么样式都有,什么季节的都有,如果是一个清贫的修士,青灯伴古佛那种,基本属于苦修,衣服也基本上是佛家子弟穿的普通僧衣,所以这棺材里面的人不太可能是修士!”
张园主看了看我笑而不语。
“再有那手机,既然是苦修之人,必然与外界来往甚少,不必拥有什么手机之类的,而最牢靠的猜测就是既然是个老修士,估计也舍不得花钱买手机?退一万步来讲,假使他走“狗屎运”捡到一部手机,估计也是不会用!连我现在都不会用手机呢,难道老修士比我还新潮?最为让人奇怪的,是装殓老修士的棺材。张园主如果所采不错,那棺材是用桦木做的,方才我也抱了一回棺材板子,很沉。这样好的棺材怎么会用来装殓苦修的老修士?岂不怪哉?”
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能想到我全分析个遍,如果是打分估计及格不成问题!
张园主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还有补充没?”
我勒个去!补充?我的正文还没说完呢!我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拿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还有,现在是什么社会?火葬的社会!人死了都要火葬,即使批了白条子,你得别让人发现啊,直接埋了不就结了吗?干嘛放到墓园门口啊?让人参观展览啊?还是就给我准备踢的?所以,其中不是有故事,就是必有事故!”
“张叔,这事挺奇怪,我就跟您瞎分析一下!”我谦虚地说到。
“你说还哪奇怪?”
“我是晚上块七点半到的墓园,那会门口肯定没有棺材!我出墓园大门踢到棺材时候是十一点多,这期间四个小时。九蹬禅院距墓园门口距离估计也就十分钟距离,就算抬着这么一口棺材,一个小时能到,我是七点二十五进的墓园,假设他七点半放这的,那会还没下雨!”我脸色迷茫地说到。
我勒个去!没下雨还避什么雨?就算他走到墓园门口,“咔嚓”一声雷就下雨了,也不至于一下子都跑回九蹬禅院去避雨?墓园里面张园主这避雨,一分钟跑到!
张园主盯着我,笑了笑:“裴东来说的真对!”
我一愣:“张叔,您说什么?”
“裴东来说你有良知,走弯路,真对!”张园主诡异地笑着。
我又走弯路了么?我勒个去!怎么回事?难道我又自作聪明地围着棺材跑圈了?
“金雨,你分析的不错,但是没到点子上!”
“怎么回事?”我愕然地问道。
“既然是九蹬禅院老修士要土葬,还用得着抬着棺材从墓园走么?”张园主诡异地笑道。
我猛然一惊,脸上的汗“唰”地就下来了:九蹬禅院后面就是九蹬山后山,翻过院墙用不了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