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嗦一下,不是吓的,是惊的!这女人仿佛埋藏着很深的心机。她说的是事实,不可否认。我淡淡地笑了笑:“地狱可不是随便去的!不过你想去我可以作陪!”人就是这样,敬人者被人敬,欺人者被人欺!
“二爷是好人,你不用调查!”
好人?江湖中好人似乎不多,张园主或可以算作好人,金盆洗手,与死人为伍,彻底不牵扯红尘之事。我想这世界上不存在好人坏人之分,利益为先罢了。
“我也是好人,不想查什么二爷!”
“查谁?”
“江阳!”
沉默。夜色深邃,夜风习习。封青梅打开窗子,一股带着细雨的风飘了进来。
“雨总是这么缠人!”
借着橘黄色的灯光,我发现眼前的女人似乎揣着许多愁思,忽地想起了张园主送给我的诗来,也是雨,就昨天。
“你知道什么是借刀杀人么?”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杀什么人?这里面似乎有许多问题待解。
我点点头:“借刀杀人,杀人灭口!”
“咯咯!红姐说你聪明我还不信,但是裴东来也说你聪明,你果然聪明!”
一席话,惊呆我。两个我所认识的人,被封青梅一下子扯了进来。
“你是说有人借了萧四的刀,然后灭了萧四的口?”我只能这样理解,这也是我发挥最大的想象得到的答案。
“金雨,我可没这么说!”封青梅转过身盯着我。
这女人心机深深,倘若姜八绺与之对抗,估计也不会占便宜。我则另说,我是那种死磕的人。
“有一种东西,让人欢喜让人忧,让人向往让人愁,让人欲罢不能丢性命!金雨,你猜猜我说的是什么东西?”封青梅冰冷地看着我。
我心下冷笑,什么东西这么好啊?该不是刀子?刀子有软刀子和硬刀子,硬刀子杀人见血,软刀子诛心于无形!不过这东西使不好的话能把自己给伤了!
“一是钱,而是权,别无他物!”我淡淡地说到。
“咯咯!”封青梅笑逐颜开,浑身乱颤。
“青梅姐,你和红姐到康乐宫去干嘛?”我一下子把话题就引到了康乐宫,我跟踪的那个女人,就是封青梅!
封青梅凝视着我,眼神诡异。
“今天不说这事!”女人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
我笑了笑:“是裴东来的计划?”
封青梅身子一震,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我:“陪姐到下面点柱香!”
我们一起走下楼梯,封青梅打端着一盏蜡烛,昏黄的烛光只照亮了一小块地皮。而我却看清了整个一楼的神像。无论我对佛教信奉与否,倘若让我独自一人守在这空楼中,我决然不敢随便走动。
有时候看着是威严,实则那是内心的恐惧。
封青梅点燃一束禅香插在神龛前面的香炉里面,刺鼻的香味便飘荡开来。大殿阴森,佛前昏暗。封青梅就如幽魂一般,晃动着红色身子跪在神龛前,默默祈祷着什么。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封青梅幽幽地说到。
这话毫无来由,就如凭空砸过来的一样。不过我点点头,没有言语。可怕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但要是招惹了也没办法,跑!
“我想知道,萧四出事那天你们干什么去了?”我犹疑地问道。
“在三元酒店,陪裴东来打麻将!”
“江阳没去?”
“他没资格去!”
了然!但那会江阳就是派出所代理所长了,怎么没资格呢?
“那萧四怎么遇到的江阳?”
封青梅盯着我:“你怎么知道萧四遇到了江阳?”
我摸了摸鼻子,心里明镜似的,那盘光盘上显示的很明显。
“我猜的!”
“咯咯!不愧是金雨!你的证据很准确,不过……”封青梅抬起头,似乎看着菩萨。
“不过他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我吃惊地问道。
封青梅点点头。我突然发现跟这案子里面的人似乎都有一种理不清扯还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导致这种情绪的呢?
“他只送我们到门口,就开车走了!”
“你亲眼看到的?”我追问着。
封青梅摇了摇头:“不是,是二爷说的!”
二爷?!他怎么知道?亲眼所见?不过我现在知道,那次致命的饭局中定然有这几个人:萧四、二爷、红姐、封青梅!
我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四顾着周围昏黄吓人的神像,身子不禁发冷:看来江阳的心机更深!
“青梅姐,问您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我脸色尴尬地说到。
封青梅娇媚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想知道的也是我想知道的!”
禅机?绝对的!
“既然你是萧四的……情人,怎么……屈身九蹬禅院?”我的意思很明显:九蹬禅院的住持是凝心和尚,凝心就是二爷,你怎么跑到二爷的地盘来混来了?
一声叹息:“二爷要我,我要报仇,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