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咽了口吐沫,握紧了手扣,将手电向光射向地下。金锁养了一头狼?或是老太太养的?真邪性了!我犹豫了一下,便向院门走去,那家伙又向我冲了过来,不过它只能冲那么远,铁链子在束缚着。我心下惊颤着便推开了木门,举步走进了院子。
低吼声不断,铁链子被拽得“嘎嘎”响。我向前走了几步,向土屋里看去,毫无人息。我心下惊疑着盯着土屋的门,上面没有锁。荒村鲜有外人出入,尤其是夜间更是无人光顾。如果杜富贵说的可信的话,这里就是金锁的老家!
我思索一番,便举步向着木门走去。距离木门还两步远,那只狗突然窜了起来,直接向我扑来!我吓得慌忙向右边一闪,狗却一下子落在了门前,低吼的声音变大了,眼中的绿光更盛。
我惊讶地盯着那畜生,才发现那铁链子的长度正好能使它守在屋门边!大狗的叫声终于惊醒了屋中人,土屋里面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便亮起昏黄的烛光来。
有人便好!我平定了一下心神,等待主人开门。过了一会,屋门被打开了,一声低沉而苍老的声音响起,那狗却乖乖撤回了树枝堆里,趴在那里不再出生,只露着绿色的眼睛射向我。
我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门前,向里面看去。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浑身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的!
门里面昏暗,却看见地上有一只半身的人影!后背隆起,双臂微曲,满头白发挽起。看不见脸,我却感觉这“半身人”正仰头盯着我!一种如剪刀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我的全身。
“你……找谁?”一声苍老无力的声音问道。
我心下惊惧,关闭了手电,握紧了手扣。
“伯母,我……是金锁的朋友!”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
“半身人”似乎迟疑了一下:“他死了!”
这样的回答我早已预料到,但听到老太太亲口说出来,我的心还是惊颤了一下。
“伯母,我和金锁是真正的朋友!好几天没联系上他,我担心他出事才深夜赶来……我能进屋跟您说话吗?”我小心地问道。
老太太显然迟疑了一下,然后便叹息一声:“那个逆子!”说罢便缓慢地转过身,地上的半截身体竟然“走”了起来,而且发出一种“哒哒”的声音来!
我惊异地看着在黑漆的地上走路的半截身体,惊悚异常,心下却感到万般难受。我忽然想起了吴心的母亲,那个在黄泉路上垃圾箱里面栖身的老太太。眼前这个老太太虽然有土屋庇身,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你……进来!”地上挪动的“半身人”声音似乎缓和了许。
我犹疑着举步便走进屋子,谁想右脚刚迈进去,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前面倾斜,右脚却有种找不着地的感觉,左脚一下子绊在了门槛上,我“啊”的一声,身子便扑向了地,右腿则跪在了地上,左腿却被身体压住了!
右腿的膝盖瞬时剧痛起来,我抬头看着前面移动的半截身体,心下却颤抖起来!强自起身站立,左腿却被生生地掰了一下,传来关节活动的声响来。我忍痛转过身把柴门关上,才发现外面的地势很高,土屋地面比外面低半尺多,我要是不跪下,飞得把我摔死不可!
我揉了一下右腿膝盖,活动一下关节,抬眼看时才发现老太太已经进了屋子。这老房子原来是两间屋子,一进门的地方是外屋,一只土灶台在靠近里屋墙外面,一只水缸则在我对面的墙下。
我狐疑地向里屋走去,正走着忽然感觉房子顶上有什么东西在吊着,借着昏暗的烛光,我仔细辨认了一下,一根绳子悬挂在土屋的房梁上,绳子垂到了地下,竟然是进了地下的!
我吸了一口冷气,借着昏暗的烛光我走近那绳子,用手拽了一下,惊疑地发现那绳子下面竟然是一只白色的没有底的铁盆!铁盆倒扣在地上,绳子是从盆底直接进入地下了。
“你……进来!”一声苍老而阴冷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