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眉头一皱,老太太是不是摔糊涂了?我不敢应答,却抬头看着上方的木板,想着如何能逃出深坑。
“伯母,您在这先待一会,我马上回来!”不等老太太说话,我便把她轻轻放到坑壁旁边的地上,让她的身体依靠在那里,然后便站起身来走到木板的下方,身子一跃便用手将木板捅了下来。我抱着木板将其斜放在坑的侧面,然后后退了几步便快速奔了过去,左脚踏着木板,脚下用力,右脚奔向前方,只一步便跳到了坑上面。
我抓过手电转身向石人洞里面跑去。洞内的风似乎大了许多,只跑了一段距离便看见横着三只密室洞口在我的旁边掠过,我想那里面肯定没有人,或者这洞里里面就根本没人!
到了金锁栖居的洞里,我用手电四处扫射了一下,金锁果然不在。黑漆的棺材静寂靠在北侧,我的对面是一张小床,上面的被子胡乱地堆在上面,地上的烟蒂仍得乱七八糟,小柜子上面狼藉不堪。
我来不及多想,跑到小床前把被子仍在地上,然后一塌腰便把小床抗在了肩上,然后把被子夹在腋下,转身出了暗室,凭着感觉向洞口方向奔去。
金锁竟然不在?这十几天的时间他都干什么去了?他不可能从小铁门出去,而老太太来这里是给他送饭的,所以金锁不太可能回家!关键是这老太太在这坑里面呆了多长时间?是今晚还是昨天?她不会在黑天来这洞里的!
我奔到了坑的边缘,把小床和被一股脑扔进了坑中,然后纵身跳下去。把小床放平稳了,然后把木板斜着顶在小床上,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倾斜度小一些的斜坡,我沿着斜坡走了上去,感觉可以了才回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已经彻底醒了过来,抬了抬手,嘴角似乎动了动:“金锁……你干啥呢?”
我心下慌张,来不及搭话,把被子铺好然后把老太太放到被子里面。
“伯母,您先忍着点,我这就把你弄出去,然后咱们上医院!”我把老太太用被子裹紧了,穿上风衣,平复了一下心态,便将老太太抱起来向着斜坡走去。
老太太身体很轻,似乎没有重量一般。我心下一紧,忽然想起一个古怪的问题:如此羸弱的老人是怎么把那只凶悍的狼狗弄死的呢?那只大狼狗简直就是变态的存在,如果不是铁链子栓着,那畜生能吃人!
走缓坡有惊无险,身负重物行走在上面的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老太太,嘴里似乎还说这话,而我却无心去听,也听不清楚,待到了坑上面,我感觉轻松了许多,身上的汗也出来了。
把老太太放到地上,我喘着粗气:“伯母,咱们安全了!”
老太太此时似乎清醒了许多:“你……不是金锁?”
“伯母,我是金雨!金锁的朋友!”我边说着便抚摸了一下老人的额角,发现滚烫。恐怕是在坑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了,染上了风寒。我思忖了一下,这里面是不能久呆的,荒村的茅土屋也不能回去了,当务之急是把她弄到医院去,否则后果我不敢想象。
“伯母,一会咱们就走!”我小心地背着老太太出了石人洞,把小铁门锁好,便向山下摸去。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正应了那句话:上山容易下山难!有几次险些没滑倒,汗水湿透了内衣。我发现老太太的身体越发沉重,想是我的体力透支的结果。
金锁一定是很长时间没有回到山洞了,否则老太太不可能在坑里面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分析自从老太太掉到坑里面金锁就没回来过,而且从那铁门虚掩的程度来看,老太太也没有想到金锁不在洞里面!
走到了山脚,我望了一眼淹没在秋风之中的茅土屋,心下思忖着便向着石人沟路口快速行去。风永不停息,此刻却在我心间滑过一道痛苦,老太太又昏迷过去,她半天也没跟我说话。
“伯母,您再坚持一会,咱们马山就到医院了!”
良久,老太太又缓了过来:“金锁……”
我心下难受,脚下加紧了速度。正低头走着,猛地抬头却发现一只人影仓惶地在三岔路口向着荒村里面奔去,我蓦地停下了脚步,望着那黑影,心里面却警惕起来。
那影子跑得很快,风中也传来若有若无的惊惧喊声“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