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异案诡录 !
二三三、交换条件康乐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我搀扶着陈伦到院子里面,寒凉的秋风吹过,我心下惊颤着四处张望了一番。陈伦淡然地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还是古道热肠的年轻人!”
这话说得我直恶心,老鬼还知道什么是“古道热肠”?如果他有一点良知,卧佛里面便不会有那么具尸体被防腐,九蹬禅院和双龙酒店就不会发生那么多邪yin之事!不过老鬼陈伦似乎还算有些信义,至少在“锁魂堂”的追杀下没有把我摔掉了逃跑!
“你以为你现在很安全了?雷无常没刺死你算你运气而已!”我冷笑道。
陈伦似乎脸色更淡然了一些:“若是被他刺死,倒是随了我心意!”
“为什么?”
“我会很安然地去见萧四!”
陈伦老鬼说得对,不过这个恶贯满盈的假和尚的狗屎运气实在好,雷无常的冲天一刺竟然没有伤及他的筋骨,只是流了点血罢了。
“今天的谈话似乎很不顺利!”我冷然道。
陈伦叹息一声:“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如果是周末在禅院里面,恐怕……伤亡会更多!”陈伦老鬼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的心下一紧,他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当初我的行动方案只是针对雷霆一伙和老鬼的手下的,并未针对“锁魂堂”的杀手们。我的计划已经被打乱,而我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正想着的时候,一道车灯打破周围的黑暗,雷无常从车里面下来,目光闪烁地瞪着陈伦。
“你……还想杀我?”陈伦苦涩道。
我心下也难受起来,雷无常不是冷血杀手,他没有杀手的心!如果换做我,我会一刀将老鬼毙命,而他的心里面有太多的杂念。他不确定萧四是否就是陈伦所害,也分不清是非黑白,鲁莽得很!
“想!”雷无常冷漠地看了一眼陈伦。眼前被自己刺伤的人是自己效忠了两年多的老板,但他始终认为陈伦是害死萧四的真凶,但今天的事情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江湖险恶!
雷无常拎起了车钥匙静静地扔下来,钥匙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然后便转身向九蹬山上面走去。
陈伦脸色痛苦,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雷无常再一次选择了背叛,背叛了这个他一度认为是杀害萧四的人,而他却错了!九蹬山后是墓园,他一定是告诉萧四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了却心愿。
陈伦望着雷无常消失的身影,叹息一声。
车子行至卧佛,陈伦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向卧佛望去,那里死寂沉沉,没有任何生气。
“年轻人,有何感想?”陈伦淡然地问道。
百感交集!未曾想到清城第一势力的老大竟然负伤坐在我的旁边问我的想法!我所猜测的不错,陈伦的势力已然从这一刻土崩瓦解,明天将会传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但那些屈居在下层的二三流势力又会蠢蠢欲动。人就是如此,得到的失去,未得到的便不择手段地想去拥有。
“我很悲哀!为你!”我冷漠地说道。
为什么悲哀?老鬼陈伦庞大的势力顷刻间便土崩瓦解,先前围着他转的小辈们都离他而去,贴身的保镖女杀手竟然是锁魂堂的人,雷无常为报萧四之仇而公然刺伤他,而禅院和卧佛里面的鬼们似乎在一息之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树倒猢狲散!我想陈伦老鬼还未失势之际,他的势力已然被瓦解了,今日之结果不过是阴阳道盟实施的最后的一个步骤而已。陈伦命不该死,而锁魂堂的杀手似乎没有算计到我和张园主的出现改变了他们想要的结果。
五分钟后到了清城医院,刀伤并不很严重,简单处理了一下便出了医院。陈伦抚着右臂,脸色青灰,低首不语。
“我们到哪里谈话?”我思忖着问道。
“石人洞!”
“为什么?”陈伦老鬼似乎对石人洞情有独钟。
现在清城的任何地方都已经没有他立足的可能,不过我们的谈话必须进行下去。许多疑团待解,我想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取消了今夜的谈话,我想不会再有机会了。陈伦的命掌握在“锁魂堂”的手中!
“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陈伦叹息一声说道。
“咱们……到图城怎么样?”我深意地看着陈伦。
陈伦摇了摇头:“事情很重要!我……恐怕到不了图城了!”
“为什么?”
“锁魂堂要杀的人是不会过夜的!”陈伦盯着我说道。
“你是说……冷无邪还会组织杀手杀你?”
“清城所有的势力已经被阴阳道盟所控制了!”
我思索了一下,陈伦对自己的境况十分清楚。逃出清城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倒不如暂且在清城躲避的好。想及此,我加大了油门向着石人沟方向飞驰而去。
夜色幽深。陈伦老鬼没有想到今天康乐宫谈话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他的势力瞬息瓦解,众叛亲离的滋味使他痛苦不堪。不过我并不确信陈伦没有求生的欲望,但哀莫过于心死,陈伦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他的心已经死了!
车至石人沟,陈伦下了车,落寞地沿着山路缓缓行去。我把车子藏好,小心地跟在他后面,神经绷紧了一般。石人村里面漆黑一片,山上的风很硬,而陈伦只穿着一套内衣,佝偻着高大的身体缓行。
我心下却悲凉起来,我对今天的结果没有充分把握,想不到叱咤清城十年的大佬,竟然落败得如此迅速。心下却想着那些疑团就要被剥开,一种莫名的激动在心底不断升腾起来。
二十分钟便到了石人洞外面的大梨树林子,陈伦泰然地站在空地上,向着龟山方向遥望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跟你谈话吗?”陈伦低声问道。
“这里很荒僻!”
陈伦沉吟了半晌,却摇了摇头:“这里是我曾经站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