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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一、洗尽铅华极致的美,是洗尽铅华。
到了饭店,我一眼便看到靠近窗子坐着的两个异样的美女——无双和春燕!我心下惊疑地走近她们,才发现春燕姐跟换了个人似的,神采奕奕,那种呆滞和落寞之色一扫而光。
春燕穿着浅黄色绒衫,淡蓝色的牛仔裤,长发垂肩,面色白皙,黝黑深邃的眼睛灵动地看着我,略施粉彩的俏脸忽地浮起一层红晕来,浅笑的面颊露出一点羞涩。
我心下一震:难道这是心理暗示的作用?我不确信春燕姐的病跟这种改变是否有什么关联,但以我的判断,她现在的状态很好,看不出半点的病态!
无双打扮得更为精致,绛紫色的小风衣敞开着,里面是黑色的小衫,俊俏的脸庞绯红着浅笑:“金雨,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和春燕姐都馋得熬不住了!”
我欣喜地笑了一下,便坐在软椅上:“你们……竟然敢吃肉?”
“咯咯!吃肉怎么啦?春燕姐正想好好补补呢!”无双说完便拿起筷子给春燕夹菜。
桌子上的菜荤素搭配,色味俱佳,钩得我肚子“咕咕”直叫。无双倒了三杯啤酒,嬉笑着端着杯子看了我一眼:“金雨,春燕姐,来咱们庆祝一下!”
我端起杯子看着春燕,她轻轻地端起酒杯,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苦涩来,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
“春燕姐,今天我请客,给你接风洗尘!”说罢我便喝尽了杯中酒。
春燕也喝干了酒,随即脸色变飘起了红晕。无双今晚似乎很开朗,倒酒、夹菜,大声说话,我知道她的性格是恬静的,这么做都是为了让春燕姐融进这种美好的气氛中,无双可谓费尽了苦心。
天尽黄昏,窗外亮起了霓虹。无双去洗手间补妆,我的面前只有春燕静静地坐着,尽显优雅。
我苦涩地看着春燕,那眼睛仿佛又恢复了以前的灵动,但其间的神色却暗淡了许多。
“金雨,谢谢你!”春燕姐幽幽地说道。
我心下一颤:春燕姐的思维能力还是很周密的,还没有到那种无以挽救的地步!
“姐,你要自己保重……有些事情我是帮不上忙的!”我低声说道。
春燕的细眉舒散了一下,眼神紧盯着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现在十分清醒,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我的心里很难受!”
我知道春燕姐为什么难受,她所经历的任谁也无法承受,尽管她很精明也很坚韧,但社会的无情和命运的捉弄让她饱受折磨,现在她能够以平常的心态面对这个世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姐,我知道!所有的这些事情我都无法掌控,包括姜叔和柳叔也是!但我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平静地面对这一切,无论得失与否!”我正色地看了春燕说道。
春燕姐擦了一下嘴角,淡淡地点头:“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荒唐!”
“姐,不要老是想着过去,你要试着走出那种生活!”
“你说得对!”春燕姐浅笑一下,用手捋了一下长发,一股雅香便飘了过来:“金雨,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知道。”春燕姐脸色羞红着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情?”
“陈二爷……是个好人!”春燕姐幽幽地看向窗外,外面灯火阑珊,传来阵阵车鸣。
我心下一颤,春燕姐的话可谓说对了一半!她只看到了陈伦对她所做的,而没看到陈伦的另外一面。但她的这句话我是很赞同的,陈伦老鬼虽然是往生堂副堂主,姑且卧佛鬼事不论,就阻止“天伦计划”这一件事来看,他良心未泯。
我握住春燕姐的手,冰凉而柔软。我不能猜测如果她知道了父亲仍然健在,会作何反应。现在还不是让他们见面的时候,丁奇峰目前的精神状态是春燕姐无法接受的,那种结果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到!
我打了个冷战:“姐,好人很多!”
“不过我遇见的却不多!”春燕姐脸色平静地说道。
无双从洗手间回来,脸色羞红地看了我一眼,眼睛俏皮地飘了一下:“金雨,我准备和春燕姐合租个房子,你看怎么样?”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下:“医院住着不舒服?”
“不是,那里的费用太贵了!”无双娇笑着说道:“而且,不利于春燕姐修养!”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我思忖了一下点点头:“行!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还没等我说完,无双便打断了我:“咯咯!你是说云娘和金锁的病?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安排的?”这小尤物满心是鬼主意的。
“让春燕姐照顾金锁!”无双咯咯笑着说道。
我愣了一下,这简直是在胡闹!让一个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的病人照顾一个卧床的病人?怎么想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