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花献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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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花献佛

“我娶她。”

听到顾时行要娶自己的六妹妹,苏长清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他脸色沉沉的反问:“你如何娶她?且不说你母亲如何能同意。便说以我六妹妹的身份高嫁给你,外边指不定会怎么传我六妹妹的闲言碎语呢!”

说到这,又很是苦恼,继而道:“且你也知道我母亲想让四妹妹与侯府结亲的,你便是娶了别人家的姑娘,我母亲和四妹妹都说不得什么,也做不得什么,可你说要娶我六妹妹,你让她与她小娘在这府中如何自处?”

顾时行沉静道:“木已成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除非你想把这件事揭过,让你六妹妹去姑子庙做姑子,亦或者是嫁人后日子不遂。”

苏长清闭上眼,手掌一拍,烦躁的捂住了双目。

是呀,如今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顾时行:“如今她名声清白,若查明了真相,她确是因我而被连累,我定然会为她筹划。”

哪怕真相真的是她自导自演,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自然还是为她谋划。更别说时下,他心里头已有七八分信她了。

再者这辈子与上辈子不一样,她名声尚且清清白白的,没有污点,苏长清所言都有回旋的余地。

苏长清呼了一口气,想了半晌后,也有些缓和了过来。这事还真不能全怪顾时行,他完全可以揭过,不当一回事,但时下却是提出要娶六妹妹。

毕竟这也关乎到他往后朝中有无有力的岳丈相助。

虽说到头来,岳丈还是他父亲,是举足轻重的户部尚书,可这庶女和嫡女相差甚大呀。

苏长清睁开双眼,缓和了情绪看向他:“六妹妹只是庶女,你若娶了她,往后必然会被人说三道四,到那时你可会怨我六妹妹?”

顾时行没有多想便回:“不会。”

上辈子成亲四年,或许前两年有所冷落,但后来两年,二人相处冷淡,只能算是习惯了长久以来的相处方式。

想了想,顾时行又道:“我本不欲与你说这些,打算瞒下此事,待双亲回到金都后再提亲。但调查情缠香的事还需你的帮忙,且为了在苏府给她定下亲事的时候,你能从中阻止,再者……”

默了一息,缓声道:“她在府中,不大好过,你再多帮她几分,故而只能先把此事与你说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苏长清有些诧异,这素来清心寡欲的人,怎就忽然关心起来人来了?

但一想到关心的是自己妹妹,心里就觉得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我是他兄长,自然会帮他。”说到这,苏长清微眯眼眸:“但你就没有想过,你与我说了这些话,我就不会告诉旁人了?”

顾时行轻摇了摇头,很确定地道:“你知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多重要,你也知道你母亲会针对她们母女二人也说了你为她着想,我知你不会与旁人说的。”

苏长清冷嗤了一声:“你倒是相信我,那你呢?待你侯爷和夫人回来后,会与他们说吗?若说了……”话到最后,多了几分愁:“指不定会更加看低我六妹妹。”

顾时行摇头:“不会,同时我会想办法让你六妹妹名正言顺嫁入侯府,至于她小娘,我也会想办法。”

这辈子没有抓奸在床那一出,苏蕴名声还没有被毁,一切都能从长计议。

苏长清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了,再倒了一杯茶水,饮了茶水后道:“时下,便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这事还需你装作不知,你六妹妹以为我不会告诉旁人。”顾时行提醒。

闻言,苏长清看他的眼神第一回多了几分鄙夷:“六妹妹以为你不会告诉旁人,结果你转头就告诉了我,你愧对我六妹妹对你的信任。”

原本,苏长清以为会在这从小就认识的好友,也就是顾时行的脸上会浮现从未出现过的窘迫之色。

可盯着他瞧了几息,那张俊脸上愣是没有半点的心虚与窘迫,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

苏长清冷哼了一声,骂道:“你这般平静,没有半分心虚,怪让人讨厌的。”

顾时行淡淡的暼了他一眼:“我不曾有愧,为何要心虚?况且与你说这些,也是权衡之后才开口的。”

苏长清戏谑道:“好一个权衡之后才开口的,什么都是你说了。”

顾时行没有与他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道:“如今算计我的人尚在你的府中,得及早寻出来。”

原本还一脸不高兴的苏长清在听到这话后,疑惑不解的道:“说起来,苏府与侯府的戒备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想要算计你的人,为何要在苏府动手,而不是你们在你们侯府下手?且还费尽心思的要陷害我六妹妹?”

“对于你的疑惑,我细思揣摩过,心里边也有了些猜测,但还是等抓到人,和调查清楚这香的事情再下定论。”

顾时行并没有把此前他曾怀疑过苏蕴的事情说出来,只怕说了,苏长清也不会再愿他那六妹妹嫁入侯府。

苏长清点头,问:“可有什么线索?”

“苏六姑娘说过,她昏迷之际,听到有一对男女在他耳边说话。有女子说在她的汤中放了迷药,而那汤似乎是前边院子送过去的。你且查一查那日送的是什么汤,又是谁送过去的,还有厨房里边的人,上到管事婆子,下到烧火丫头都暗中调查一番。”

话到最后,多加补充了一句:“小心谨慎,莫要打草惊蛇。”

苏长清面色严肃的点头:“我明白。”

顾时行站起身子:“借你的文房四宝一用。”

“要做什么?”苏长清也起了身,朝桌案走去。

顾时行不紧不慢的道:“把情缠香的方子写出,调制出来,把其香灰与先前的香灰送去香韵阁辨别。”

听到这话,苏长清一个踉跄,差些没摔了。

稳定身形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他:“宫廷禁香的方子,你怎会知道的?!”

约莫是前头的消息更让苏长清震惊,以至于现在这事,让他淡定了不少。

顾时行暼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道:“我随在大理寺邵大人身边数年,自然知道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