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不想自家儿子纠结,再接再厉道:“你该比我更了解盛兮,你想想,若是你现在一声不吭地去找她,你猜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怎么突然来了个累赘?”
“不会!”沈安和想都没想地回道。
沈榷:“……”这臭小子,够了啊!
“好,就算不会,”沈榷酸着牙,白了眼自家儿子,“但你想想你自己,你去了能帮她做什么?你不懂功夫,手中无兵,难不成想凭你这弱……咳,你这身子去跟那些鞑子硬碰硬?”
沈安和不再说话,脸上凝聚的阴郁始终未能消解。
沈榷轻叹一声,看着面前的沈安和,虽说他们之间错失太多年的父慈子孝,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种,他亦没有老年痴呆,这孩子在想什么他多少能猜出来些。
其实,若是他自己如他一样经历从前种种,面对眼下这种情况,指不定人已经冲了过去,又怎会来自己这里多此一举。说到底,这孩子的定力比他要高得多。
不过难得见他这般冲动,眼下这副模样竟是恢复了些少年心性。
沈榷安静了片刻,任由自家儿子自己去琢磨,果然,片刻后只听沈安和道:“我知道父亲,我会给盛兮回信的。”
“嗯,你也别急,我叫平楼带人过去的,一定将盛兮平平安安地带回来!”沈榷道。
一旁,平楼听到后当即对着沈安和保证道:“世子放心,属下定会将少夫人平安无虞带回来的!”
沈安和看了眼平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沈榷这般安排。但实际上,他内心隐隐有个想法并未说出口。他想,平楼或许能见到盛兮,但……能不能带人回来这就不能确定了。
该安排的沈榷去安排了,沈安和也转身回了家。他在一番斟酌后给盛兮去了一封信,最终没有提自己过去找她的心思,只是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而等他把这信刚写好插入雪渊脚跟处的竹筒,宫里便来了人,急召他赶紧进宫。
没有多耽搁,沈安和在目送雪渊离开后,便跟着来人进宫了。
岚州府失守,这件事当真是震惊了朝堂,大大小小的官员被这消息震得人心惶惶,实则因为岚州府距离洛京城又近了一步。
本来岚州府挨着漠北尚有七八日的行程,因其一地山脉地形复杂,算是中途鞑靼兵南下的又一个有力拦截。如今一朝失守,鞑靼兵再南下,那当真要势如破竹了!
沈安和进入大殿时,官员已然来了不少,但所有人皆屏气噤声,大气不敢出一个,似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触了皇上霉头。那到时,当真要死得冤枉了。
然而糟糕的事情尚未结束,麻烦接踵而来,还不等他们讨论出如何再夺回岚州府,青州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甚至都等不及骐文帝发过去圣旨!
青州,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