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真每说一句,乔旌南的脸就白上一分,沈全真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怒气,只有讽刺:“我的确有被害妄想症,因为你确实害过我,但我从来都没好赖不分,付阮一天是我姐妹,一辈子都是我姐妹,为她冲锋陷阵当马前卒我乐意,你,就、是、王、八、蛋。”
沈全真一字一句,乔旌南的脸色终是在沈全真的尾音里变得一片煞白,他本不是皮肤白的人,可一个人真的会因为难堪甚至是恐惧,整张脸都如被抽干血的僵尸。
喉结微不可见地滚动,乔旌南没有避开沈全真的烫人视线,他直视她,出声道:“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付阮也亲自问过黄梓橙,她发给你的照片根本就不是我跟你在一起后拍的,我跟你在一起,从来没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儿,谁撒谎死了没人收尸。”
沈全真目不转睛:“我知道,是我追你追得最凶,全校都知道的那会儿拍的。”
乔旌南绷着脸,抿着唇,一声不吭。
沈全真看着乔旌南,像是生怕他误会她还有气,所以微笑着说:“以前是我不懂事儿,总揪着你俩睡过的事儿不放,其实说白了,你俩睡的时候,你是单身,我在一厢情愿,我不该拿着女朋友的身份去质问你单身时的经历,你也说了,你那时候根本就不喜欢我。”
乔旌南眼皮一跳,他很快转过去,背对沈全真,掏了根烟点上。
车内很快泛起尼古丁的味道,沈全真的声音从车后传来:“我用四年时间才想通,人活着开心就好,没必要去较真儿,无论人还是事儿,解不开就彻底断了,我赞同你说的那点,没必要互相折磨。”
乔旌南不出声,一口一口的抽烟。
沈全真声音平静:“甭装深沉,以前的事儿我都无所谓,你再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戏就演过了,当不成情侣,也当不成朋友,当对手也挺好的,正好借这次机会,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溜溜。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谢谢你的提醒,退出这种话题以后就不用再聊了,就算你退我都不会退。”
说完,沈全真拉到门把手,正欲推门,乔旌南突然转头:“都四年了,你气还没过?”
沈全真重新看向乔旌南,她刚做的头发,长卷发蓬松慵懒,吊带裙露出的皮肤雪白,没化妆,五官自然立体,一半英气,一半娇气。
似是慢半拍才听懂乔旌南话里的意思,沈全真随口道:“我睡你对头的事儿,你现在不计较了?”
话出,乔旌南的脸色顷刻变得颓败,而沈全真视而不见,径直推开车门跨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