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旌南从进门开始,眉头就没舒展过,绷着脸道:“你就直接找她,跟她说,给她四成,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蒋承霖脸色如常,可细看,眼中搀着几分嘲:“怎么跟她说?因为沈全真,所以你施舍她一成?”
乔旌南语塞,几秒后道:“你找个其他借口,多给又不是少给。”
这次蒋承霖连唇角都勾起讽刺的弧度:“你以为婚礼随份子,多多益善?她这种人,如果不信你,你说再多都是欲盖弥彰,做再多都是别有所图,无缘无故多给她一成,她还不得以为我要谋财害命,反手还我一个先下手为强。”
乔旌南一想也是,蒋承霖对付阮的总结堪称精辟,心里烦躁:“第一次见到甜枣给不出去的。”
说罢,他莫名来气:“你也是,跟付阮认识这么多年,婚都结过一次,就连这点儿信任度都没有。”
蒋承霖:“没你和沈全真严重,我俩是根本没有,你们是从有到无,平地建楼总比扒了重建方便。”
乔旌南死盯着蒋承霖的脸,半晌道:“重建这么久,建出什么来了?”
蒋承霖风轻云淡:“生意不是只有互相信任才能做,还有一种,叫没有选择,不得不做。”
乔旌南本能蹙起眉:“敢逼她服软,你真行。”
蒋承霖不置可否,他不是个特别争强好胜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甚至蛮好说话,前提是对方要听话。如果他说东,对方非说西,他说咸,对方偏说淡,他说真话,对方非说他撒谎,那他就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想戳人痛处,踩人软肋,也包括,让人服软。
……
付阮坐电梯从长康楼上来到地下停车场,刚一出电梯就看到面前戳着个熟悉身影,许多露出虎牙,笑着打招呼:“四小姐,我来了。”
付阮眼色一暗:“你就这么想坐轮椅?”
许多忙说:“我是来跟您的。”
付阮说不上意外还是气愤,只一瞬间恍惚,觉得面前的人不是许多,而是批了一张许多外皮的蒋承霖。
没有蒋承霖的授意,许多不敢私下做主跟她说这种话。
付阮看着许多,面上不动声色,许多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主啊,阿门,耶稣基督…
半晌,付阮开口:“你想好了,确定跟我?”
许多点头,老板都叫他换老板,他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付阮竟然意外地好说话:“上车吧。”
许多没上去付阮的车,因为跑车就两个座,付阮开车,封醒坐副驾,不过许多坐在了紧随其后的第一辆车里,车上都是付家人,其中有几个保镖还是熟面孔,许多身处其中,这都不是深入敌营,而是落入虎穴。
车内静谧,许多沉默片刻:“哈,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从前好歹还坐在一起吃过饭的人,眼下皆目不斜视,无人应声,许多心里苦,他不是来当奸细的,有这么明晃晃来当奸细的吗?付阮不信蒋承霖,付家人也不信蒋家人,许多不怕前面未知的危险,就怕眼下明晃晃的职场歧视,再给自己整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