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当即打给秦佔,几声后电话接通,秦佔跟元宝一样,笑声先出:“恭喜四哥。”
蒋承霖心里高兴,嘴上不苟言笑:“又不是结婚,有什么好恭喜的。”
秦佔:“我虽然没结过婚,但这点常识还是有,跟同一个人结婚,得叫复婚吧?”
蒋承霖半真半假:“我都没轻举妄动,你们是不是高兴的早了点?”
秦佔调侃:“就这还不算轻举妄动呢?”
蒋承霖:“我不是你,我做事三思而后行。”
秦佔:“啧,我就是跟嫂子不熟,不然高低要传个话。”
蒋承霖话锋一转:“我再办婚礼,你别只带嘉定来。”
秦佔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要看我爷爷身体怎么样。”
蒋承霖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人复婚,你还在单身,好意思吗?”
秦佔:“别人离婚,我还是单身,每当这种时候,我心里就两个字,庆幸。”
蒋承霖:“我看你跟蒋超要一起红尘作伴,孤独终老了。”
秦佔:“那我们也是受了你的启发,才知道一个人有多好。”
蒋承霖没有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蒋家另外三个也是明里暗里想置他于死地,他跟蒋超和秦佔走得近,但这俩货也是有事真兄弟,没事大冤种,争先恐后,看谁能先把蒋承霖气出心脏病来。
蒋承霖从前活得毫无漏洞,可自打离婚后,短板就刻在脸上,无论吵什么,只要对方一句‘离婚’,立马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秉持着打不过就拉对方下水的宗旨,蒋承霖哪壶不开提哪壶:“别以为有嘉定给你养老送终,你后半辈子就万事大吉了,嘉定不会陪你一辈子,他一直拿你当表率,你自己打光棍就算了,还想带出个小光棍?”
秦佔:“我能做的,就是以身作则的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只能是喜欢。遇不到喜欢的,我有什么办法?”
蒋承霖:“我之前去月老庙,也替你拜了,你明年。”
秦佔:“明年干嘛?”
蒋承霖:“我去月老庙给你求发财吗?你今年二十五,解签的师傅说了,你二十六有机会遇见心上人。”
“切。”这是秦佔给出的回答。
蒋承霖:“准不准我们走着瞧,放心,转发的情我记在心里了,以后但凡跟弟妹闹了别扭,我一定去深城给你解围。”
秦佔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权当蒋承霖心情好逗闷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电话挂断,蒋承霖立马想到付阮,网上吵得沸沸扬扬,付阮肯定知道了。
从前他怕付阮知道他喜欢她,因为她心里有别人,被喜欢,于付阮而言就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不缺蒋承霖这朵锦上添的花。
蒋承霖也有自己的骄傲,不喜欢他拉倒,谁还不是香饽饽了,与其上赶着给别人当备胎,不如好好爱自己,所以他答应了陶牧歌的表白,十六岁的年纪,蒋承霖以为被爱是开心的,尤其追自己的人跟付阮一样,都是校花,他没输。
可当恋爱真的‘谈’起来的时候,蒋承霖突然发觉,不对,他并不开心,甚至连没输的虚荣心都所剩无几。
反观付阮,跟付兆深在一起,她每天都好开心。
蒋承霖见不得,所以找了个契机,逃也似的去了国外,一待就是三年,三年里他见了很多人,身边十个女生里有六个喜欢他,还有四个嫌自己男朋友不香的。
蒋承霖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爱,可是被那么多人喜欢,他却仍旧对付阮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某天蒋承霖突然听说付阮出事了,准确来讲,是阮心洁出事了,当初有多快出国,那天他就有多快回国。
那一刻蒋承霖忘了自己的身份,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他要回去,他得陪着付阮,当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半夜三更出现在阮心洁所住的医院走廊时,他的的确确看到了失控崩溃的付阮。
只不过偌大的走廊,没给他留一寸上前安慰的余地,因为付兆深也在,蒋承霖眼睁睁看着付兆深将歇斯底里的付阮揽进怀里,看着她从抵触,挣扎,推搡,再到放弃,服软,抓着付兆深的衣服嚎啕大哭。
当时蒋承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脑子里甚至飘出一段BGM:【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