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旌南抢在蒋承霖之前回答:“你们这边儿只是压力,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是伤心,很伤心?”
沈全真看向乔旌南:“你说谁?你吗?”
乔旌南直视沈全真,眼中三分清醒七分伤:“两个人分开不一定是一个人的错,有时候两个人都有错,有时候两个人都没错,分开的那会儿可能就是过不下去了,可你不能说只有你们有心,我们连伤心都不配。”
沈全真嗤笑:“伤心有什么用?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明明能让对方开心,你们偏要让她伤心,分了又假惺惺的说自己有多难过,你不活该吗?”
乔旌南:“你这句话说的对!谁不是想让喜欢的人开心?承霖想不想让付阮开心?他上学时傻不拉几地偷偷喜欢付阮,留意她的所有喜好,担心她的所有情绪。”
“上学时有人在背后说付阮不好,他都等不到下课,上课就跑去对方班上找茬儿,长大后乔乾生说了句触付阮霉头的话,承霖整得乔乾生在任何一个城市都混不下去。”
“蒋承文叫人砍他,他知道后眉头都没皱一下,蒋承文叫人动付阮,他让许多弄死蒋承文,你告诉我,这叫不叫喜欢?”
不等沈全真回应,乔旌南又问:“你说付阮结婚又离婚,顶着压力,你知不知道蒋承霖跟付阮结婚又离婚,天都塌了!”
乔旌南也是喝高了,此时情绪不受控制,眼眶微微泛红,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全真毫不服软:“上学时的事儿我们不谈,单说蒋承霖跟阿阮结婚,婚是蒋承霖自己求的吧?他追阿阮的时候,亲口跟我说,说他有多喜欢阿阮,后来呢?还不是背地里做皮包公司,用蔡元益把阿阮骗了小半年?”
“是谁分手也不想体面,故意整了对儿双胞胎气人,还跑到民政局门口恶心阿阮?是谁离婚后故意带着女伴去我店里招摇过市?是谁跟谁合起伙来,同一时间跟我和阿阮一起说中意我们?”
沈全真一眨不眨地盯着乔旌南,眼眶同样湿润:“你们是好兄弟,兄弟就是互相给对方打掩护,互相给对方做僚机,别把自己说的多情真意切,真不真,有多少是真,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乔旌南突然神色一变,注视着沈全真:“你什么意思?”
沈全真不说话。
乔旌南追问:“你的意思是,我说中意你,还得看别人的行程和心情?”
沈全真不置可否。
乔旌南半晌没眨眼,睁地眼睛越来越红,视线越来越模糊:“原来我在你心里,已经落到这样的境地了?”
他没发脾气,反倒是声音很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楚。
沈全真心尖猛的一揪,类似尴尬,但更像心虚,理智告诉她,乔旌南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分手四年,恋爱四年,漫长的时间里,她以为自己早已脱离苦海,但再见乔旌南,她突然发觉,她还是想报复。
因为当年的情绪并没有被妥善处理,再见他,还是恨他,恨他为什么要让两人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
按道理姐妹和兄弟吵成这样,是个人就得站出来说两句‘和事佬’的话,可事实上包间里针落可闻,付阮和蒋承霖同样一言不发。
沈全真和乔旌南借题发泄,把付阮和蒋承霖扒地干干净净。
在乔旌南看来,蒋承霖一整个大苦逼,在沈全真看来,蒋承霖一整个大渣男。
在沈全真看来,付阮一整个受害者,在乔旌南看来,付阮一整个白眼狼。
同样一个人,在不同人的眼里,可以有完全天差地别的形象,足见这个世界最不靠谱的事,就是从别人嘴里认识一个人。
许是十秒,或许还差一点,蒋承霖跟付阮同时起身,两人什么都没说,一起往外走,出了包间,蒋承霖第一句话:“我跟冯家姐妹的关系,和你跟那个男模的关系一样,都是单纯地一锤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