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们’,众人马上察觉额外信息,蒋耀辉跟付阮之间并不陌生,毕竟能用到敲打二字,最起码都是熟人级别。
一把当即笑道:“我们私下里都说,蒋总和付总年纪轻轻,但工作上非常专业,长江后狼,我们都很期待两位在夜城大展拳脚。”
蒋承霖:“我们哪里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一把:“担待说不上,南岭是个大项目,需要多方一起协作,总之以后我负责的这块儿,你们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
眼看着大家喝杯酒就要散局,之前‘得罪’付阮的男人,赶忙起身敬蒋承霖酒:“蒋总,之前我也敬付总了,我说我很欣赏有能力又有魄力的年轻人,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大环境,像付总这样优秀的女性,更是凤毛麟角,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蒋总,一次见到两位这么优秀的人,我特别高兴。”
饶是他掐头去尾欲盖弥彰,蒋承霖也能猜到他之前是怎么‘敬’付阮的,他没拿酒杯,脸上笑容淡淡,不冷不热:“我记得我二叔说过一句话,对一个人能力的最大肯定,就是别在她的能力前面加性别。”
男人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后知后觉自己今天踩雷了,本想亡羊补牢,谁料蒋承霖一点面子都不给。
付阮也没料到蒋承霖这么圆滑的人,会开局就开怼,原本也没多大的事,她自己就能解决,主要被怼的不是什么大角色,但这屋里还有一局之首在。
一把见状,主动出声:“陈局是有这个毛病,刻板偏见,现在哪个行业里没有女性?付总的确非常优秀,但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被点到头上的男人连连颔首,随即顺势给付阮道歉,说之前说话不周到,叫她别往心里去,付阮没有特别客气的说没放在心上,也没像蒋承霖那样暗怼一波,整体不咸不淡。
局散了,蒋承霖坐在付阮车里,封醒和付家保镖都没上车,离得也不近,付阮侧头:“你二叔才提醒过,在夜城谨慎做事,别留把柄,你刚刚故意搬你二叔出来压他们,把柄留不留不一定,话柄肯定要留。”
付阮说这么多,蒋承霖置若罔闻,不答反问:“那个姓陈的逼你喝酒了?”
他声音不大,但却严肃,付阮很少见到蒋承霖严肃的样子,愣了一瞬回道:“你觉得他的职位配得上逼这个字?”
蒋承霖鲜有的一脸正色:“只要不是你想喝,通通都算逼。”
付阮心底莫名一阵好笑,事实上她也多少体现在脸上,没有动嘴角,付阮眼底带着几分笑意:“至于吗?以前在岄州也没见你这么有绅士风度。”
其实付阮原话想说,以前在岄州也没见你这么护食,蒋承霖刚才那波是挺狗的,但她不想当狗粮。
蒋承霖没笑,依旧神色严肃:“我也要提醒你,不要以为这里是夜城就有什么了不起,夜城怎么了?你还是付阮呢,在岄州你怕过谁?忌过谁?生意是我们凭本事拿到的,以后的路也是我们自己凭本事走,任何人想在你面指手画脚,你的第一反应不该是这里是夜城,而是他算老几。”
什么叫最埋怨的语气说最缠绵的话,什么叫最严厉的目光看最中意的人,哪怕付阮早就看透蒋承霖的所有来意和目的,可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她依旧心生讶异,讶异到一眨不眨,呼吸停滞。
车内,两人四目相对,某一瞬间,蒋承霖忽然倾身压过去,付阮没躲,任由他熟练地扣住她的后脑,唇上是熟悉的触感和温度,付阮心底刹那间的念头:她又不会跑,扣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