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矫情的话,打死乔旌南,他都不可能在沈全真面前说出来,但在乐惠怡面前,他不得不说,因为不说很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说。
乐惠怡闻言,不是被感动,而是笑了笑:“白长一张不负责任的脸。”
乔旌南心里五味杂陈,类似的话他听过太多,渣男脸,海王脸,提裤子不认人的脸,他跟蒋承霖在一起玩,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形容他俩:靠脸可以拐卖人口。
乔旌南没出声,乐惠怡说:“感觉你这几年变了不少。”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从前他们见面时,乔旌南总是非常热情,没话找话,从不叫话掉在地上。
乔旌南实话实话:“不太好意思见您。”
乐惠怡也很直接:“因为之前我说过你吗?”
乔旌南下意识摇头:“不是。”
乐惠怡:“那我还在什么时候不小心伤害过你?”
乔旌南脸都憋红了,不知怎么解释:“…我从来没介意过您说我的那些话,您说的都对,正因为您没说错,我才不好意思见您。”
乐惠怡:“时间太久了,我只记得我说过你,不记得都说了什么,如果对你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我跟你道歉。”
乔旌南霎时如坐针毡,挺着腰板否认。
乐惠怡很从容:“四年一眨眼就过了,我对我自己有了更新的认识,你也跟以前不一样,只有全真,除了老了四岁,没什么变化。”
“正常人都想从错误里总结经验,感情也是,但全真好像没有这种能力,她现在脾气依旧差,还不如四年前,前两年我还劝她多出来走走,多见见人,没准儿能遇见合适的,现在我就希望她老老实实地,别去祸害别人,遇见脾气好的,她能把人欺负死,遇见脾气大,我又怕不是110就是120,单着挺好,造福社会。”
乔旌南终于在乐惠怡的软刀子下,看出了她要割哪块肉,面不改色,他声音平静:“阿姨,前阵子我见了沈叔叔,跟他说了我想重新追全真,当时您不在夜城,说实话,我也确实害怕见您。”
“正好您今天叫我出来,那我正式跟您报备一声,我还是会追全真,我不能给您什么天长日久的保证,我能保证的就是永远不再犯同一个错误,全真从前不喜欢的,我不会再做。”
乐惠怡:“我就是看出你跟以前不一样,所以才善意的建议你,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跟全真肯定有感情,但你们都要搞清楚,放不下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那四年的习惯,和这四年的耿耿于怀。”
乔旌南:“我跟全真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我无数次想,只要我找个女朋友,我俩就能彻底玩儿完,或者她找个男朋友也一样,但我不敢,我在等她找,我不知道她怎么想,反正我俩四年谁都没找,我们都不敢往下走,又都不好意思走回头路,现在我想通了,面子没那么重要,她不来找我,我回来找她就行了。”
乐惠怡眼带心疼地说:“你往大街上看看,那么多好女孩儿,何必闭上眼睛执意要往火坑里面跳?”
“因为她在坑里。”乔旌南说完,一瞬间红了眼睛。
他想起有天蒋承霖从付阮房里出来,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跟他说:“你想好,是不是真要跟沈全真重新开始,她没你想的那么硬,也没你想的那么开心。”
沈全真在遇见他之前是什么样,乔旌南没赶上,他只知道沈全真跟他在一起之后,非但没变的更快乐,反而不开心了,他是缺了什么大德,才会让那么爱他的人伤心。
乔旌南不能想,他极力忍着,眼眶越憋越红。
房门被人推开,不是店员,而是刚从聚会上赶过来的沈全真,包间不算大,桌上两人同时朝她看来,沈全真看了眼乐惠怡,马上便把视线落在乔旌南脸上,乔旌南红着眼,诧异的看着她。
乐惠怡:“你怎么来了?”
沈全真霎时一股急火,沉下脸,乐惠怡又背着她骂乔旌南了,上一次是乐惠怡自己说的,这一次,是蒋大头偷偷打电话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