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付阮很想现在,立刻,马上给这孙子处理好伤口,可她也知道蒋承霖是哪种人,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能让她捞不着他的手。
把药箱放在右边操作台上,付阮摊牌:“听见就说听见,不爽就说不爽,你…”
她话没说完,蒋承霖直视她双眼:“我说不爽有什么用?你跟你爸说的假的是假的吗?”
“……”
付阮同样直视蒋承霖的眼睛,他眼里不光有克制的怒意,还有被伤后企图强忍,又被她强行拆穿的受伤。
他默认付阮在付长康面前说的才是真话,所以他一直在忍,不想在别人家里做失态的事,更不想让付阮在付长康面前尴尬。
他已经很努力在忍了。
付阮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她知道忍脾气是什么感觉,以前不喜欢蒋承霖,无所谓伤不伤他,可现在她知道,心疼是什么滋味。
蒋承霖盯了付阮几秒,猝不及防地别开视线,淡淡道:“你出去陪伯父吧,我自己处理。”
付阮这会儿已经不是生气,而是一颗心被按在地上摩擦,她烦躁的想用力在空气中抓住什么,明知空气抓不住,她一把抓住蒋承霖身上的黑色围裙,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蒋承霖还在晃神,付阮已经仰起下巴,压低他的头,他睁着眼睛,付阮也睁着,只不过她没看他,付阮垂着视线,用凶又急的吻他,蒋承霖第一次老老实实地待着,被付阮撬开,探入…
付阮咬他,逮哪咬哪,蒋承霖从疼痛程度上可以清晰知道付阮的情绪,她很生气,但她舍不得下死口。
她舍不得。
顶多五秒停顿,蒋承霖忽然抬手钳住付阮的腰,直接将人抱起放在身侧操作台上,他站在她中间,扣着她的后脑,疯狂反扑,付阮坐不住,第一反应本该是伸手往后撑,可是手一抬,她选择搂住蒋承霖脖颈。
这会儿但凡谁滑开厨房门,肯定会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终生难忘,无论付阮还是蒋承霖,两人皆是胆大包天,在付长康的别墅里,趁着付长康上楼打个电话的功夫,说是做饭,这是做什么呢!
有那么十几秒钟,付阮和蒋承霖脑中都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知道面前人是谁,付阮用力环着蒋承霖的脖颈,蒋承霖把付阮往下压,混乱中不知谁碰倒了台上的玻璃罐,还不止一个,随着铛铛铛的清脆声响,像是给陷入梦境人的信号。
付阮和蒋承霖双双停住,同时侧头往响声处看,几个玻璃罐质量挺好,没碎,只有倒下的样子些许狼狈,一如此时的付阮和蒋承霖两人,她双腿悬空坐在台面上,蒋承霖维持着半倾的姿势搂着她。
怎么看都是现在进行时按了暂停键。
不知过了多久,蒋承霖喉结上下一滚,转脸看向付阮,付阮生怕他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抢先道:“把你的手,拿开。”
蒋承霖一愣,他右手拖着付阮后脑,脑袋还不能碰了?
正想着,他渐渐察觉到自己的左手,他那有自主意识的左手,不知何时伸进了衣服里,不是付阮的皮衣,是里面更贴身的薄毛衣,掌心贴着她的后背,一片温暖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