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八十秒,现在还剩五十秒,付阮侧过头,眼带警惕:“我要是做了呢?”
蒋承霖回视她,又是那副笑里藏刀的模样:“你做梦,我做掉你梦里的人。”
付阮心头猛然一动,突然不敢跟蒋承霖对视,借着瞪他的弧度,顺势把脸别开。
蒋承霖好整以暇的收回视线,心情大好,毫无预兆地说了句:“听歌吗?”
付阮好烦,刚刚竟然败下阵来,随口道:“不听。”
蒋承霖:“很好听的,你听听看。”
付阮觉得蒋承霖不做生意,可以改行去做传销,不然为什么他推销,她这么想听呢?
红灯转黄,付阮松开刹车,随口道:“放。”
听歌的前提,当然是放歌,付阮这逻辑没毛病,可谁知副驾旁忽然传来蒋承霖的声音:“你是我的小蝴蝶,我是你的小阿飞,你停在我的肩,依偎在我耳边,从此我不再撒野……”
付阮顷刻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是蒋承霖唱的不好听,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坐在她副驾上唱歌,单纯的,只是因为副驾上是蒋承霖,歌是蒋承霖唱的。
“我说我的小蝴蝶,我可以为你改变,只要你愿意给,我绝不会食言,不浪费你的爱,你的美。”
起第一层鸡皮疙瘩的时候,付阮还能安慰自己是意外,吓着了,可一层未平一层又起,付阮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却好像第一次留意到歌中的歌词,我可以为你改变,只要你愿意给,我绝不会食言。
蒋承霖是无意的,还是故意在暗示她,来不及琢磨歌词,付阮第一次听蒋承霖唱歌,不对,不是第一次,以前刚结婚那会儿,他开车送她去公司,心情好时也会唱几句。
那时付阮就觉得蒋承霖还有点隐藏技能,没想到唱歌这么好听,如今想来,再美的事如果只是昙花一现,也不会在心里留下多深的记忆。
此刻重新再听,很奇怪,付阮依旧觉得蒋承霖唱歌好听,却没有回到过去的错觉,一切,更像是重新开始。
于记在街里面,车不好开进去,付阮把车停好,跟蒋承霖一起往里走,推开店门,迎面扑来混合着冷气的香气,付阮顿时就饿了,不光刚才那顿没吃好,最近半个月,她一直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芳婶从收银台里抬起头,瞧见两张熟面孔,别提多惊讶,仿佛看见离异多年的儿子和儿媳妇一起回家过年,哪怕两人皆是两手空空,可人在一起就好。
付阮在来的路上,已经能想象到这种结果,如果谁用好马不吃回头草来打她的脸,她也认了,谁让蒋承霖有本事,能让她连脸都顾不上要呢。
付阮从前不信邪,直到自己撞上邪,才知道邪门是什么意思。
芳婶的表情在三秒内从惊讶转成惊喜,眼睛瞪得是付阮从未见过的大,蒋承霖已经先一步笑着打招呼:“芳婶。”
芳婶激动地从收银台里绕出来:“你们也来了。”
一句‘也’,不等付阮细想,店里面传来一声:“阿阮!”
付阮和蒋承霖动作整齐地侧头向左,最里面靠角落的位置,也是付阮和蒋承霖最喜欢坐的位置,此时,那里坐着跟付阮打招呼的沈全真,沈全真对面,是头发刚刚长长一点,就迫不及待烫成锡纸烫的乔旌南。